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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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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來,我要怎麼抱你、愛你呢?」阿那炅兀自沉醉在美好的幻夢裡,咧開嘴笑得可開心了。 可是看在裴清的眼裡,他那口森森的白牙,配上滿臉的鬍子,根本就是恐怖的代名詞。 「不!不要靠過來!」她掙扎著想逃出他的懷抱,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你不舒服嗎?」阿那炅有絲不解,伸手欲撫上她的額際。 「不,不要碰我!」她側身往後躲,背脊整個抵在壁上,身體蜷成了一球。 「你——怕我?」阿那炅終於看出她的抗拒,大手停在半空中,痛得像要炸開一樣,「你在怪我來得太遲了?」 「怪你來得太遲?」裴清的眼神一片迷茫,轉而問道:「莫非我們之間有過什約定?」 「你——忘了我嗎?」他心念一動,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性。 「忘了你?」她的眼神更迷糊了。 「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忘記我!」阿那炅心痛得無法自抑,一時間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他抓住她的肩膀一陣死命的搖晃,仿佛想要從她的小腦袋裡搖出「認識」這兩個字。 「不要啊!」 他那副獰惡的樣子就像要打她似的,裴清下意識的舉起手,想護住自己的小腦袋。 「我不許、不許你忘了我!」阿那炅大聲咆哮。 天哪!他的聲音大得像要把她的腦袋劈成兩半,忽然間,記憶和現實混淆了,將她帶回昔日的噩夢中。 衣衫被粗暴的扯爛、男人興奮的咆哮聲、身體硬生生被撕裂成兩半的恐怖感覺…… 她記起來了!他就是那個被她救起,後來卻恩將仇報強暴了她的野蠻人! 「不要再傷害我了!」她嚇得尖叫起來。 她恐懼的樣子喚回阿那炅的理智,他想將她摟進懷裡柔聲安慰,可是她的每個細胞都在抗拒他的靠近。 「別傻了,我那麼愛你,怎會捨得傷害你呢?」他在她耳畔輕聲哄慰道。 「你愛我?你怎麼可能愛我?」裴清看著他的表情,就像看到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一樣。 「是的,我愛你。」阿那炅斬釘截鐵的道。 「愛我?哈哈哈……」裴清笑出了眼淚,痛恨地道:「一個狠心強暴我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說愛我?」 「強暴?!那麼美好的事,怎麼會是強暴呢?」阿那炅的目光呆滯,吶吶地道:「我們明明是兩情相悅啊!」 「兩情相悅?哈……」這回輪到裴清咄咄逼人了,「你憑什麼說我們是兩情相悅?」 「憑什麼?」他有些無力的回想。 的確,當年他只是一個遭受背叛的人,沒有權、沒有勢,甚至連未來也沒有,落魄如喪家之犬的他,確實沒有任何之處值得她愛上。 可——他心中仍存著一線希望。 「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阿那炅嘶聲吼道。 要將他這受傷的大男人從死屍堆裡馱回小屋,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他還是異族的身分,這麼做是十分危險的事。 「呵!就算倒在那裡的是匹馬,我也會想辦法救它的。」也許是她的同情心過度氾濫吧!可是,她真的無法見死不救。 「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幫我系鞋帶,這件事你又要怎麼解釋?」他的理智已經絕望,可他的情感仍不想輕易認輸。 裴清仔細的回想,她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曾替他綁過鞋帶。 「鞋帶松了,當然要系上,這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裴清有些困惑,腦子轉了轉,「莫非柔然人的習俗是不能系鞋帶嗎?」 幫他系鞋帶不過是件芝麻綠豆小事,若不是拜先前的噩夢所賜,她早已不記得了。 「原來……」阿那炅的心跌落穀底。原來對她來說,系鞋帶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這一刻,阿那炅嘗到了從天堂掉落地獄的痛苦滋味。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他瘋狂的叫道,那雙湛藍的眼眸不再清澈,而是佈滿駭人的血絲。 他像發了狂般,瘋狂的揮落所有碰觸得到的東西。 「呀……」裴清害怕得低喘。 感覺到她的恐懼,阿那炅終於稍稍冷靜下來。 「清兒……」他朝她伸出手,目光滿是痛楚。 該死的,就算他知道了當年的一切,只是一場美麗的誤會,可他還是忍不住想碰觸她、親吻她、愛撫她、佔有她…… 他的手指觸到裴清光潔無瑕的嬌容,多麼溫暖、多麼柔軟、多麼滑膩呀…… 他多麼喜歡這種感覺呀! 阿那炅的眼裡閃動著情欲之火。 「你、你想要做什麼?」他的目光讓裴清害怕起來,害怕歷史又要重演。 「我只想愛你而已,你為什麼要怕我呢?」察覺到她的恐懼,他的臉上掠過受傷的神色。 「我……」她的嗓音因為恐懼而顫抖著。 「該死!」阿那炅狂吼一聲,轉身沖出大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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