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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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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意識到,他們之間竟存在著如此巨大的差異! 「是啊!」過往的一切有愉快的也有不愉快的,卻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無法拋棄的過去。 「你一定很想回去吧?」只要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心就忍不住疼痛。 「小傻瓜,難道你忘了我們還有三十年的契約呢!」君貽笑附在她耳畔輕輕的笑了,「我跑不了的呢!」 「唔……」他的呼吸拂在她小巧的耳廓上,癢癢的。 「放心吧!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牧場,更不會離開你了。」他在她耳畔保證道。 「再跟我多說一些江南的事吧!」她心裡的恐慌稍微少了些,但想要瞭解他的心卻更盛了。 她好想知道那江南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竟能教養出像他這般有如美玉的男子。 「我記得江南有一種酒只有在孩子出生時才能釀制,然後就將酒罈埋在地底下十幾年,等到孩子考上科舉了,才能挖出來宴客,這酒叫做『狀元紅』。」他告訴她。 「你家的地底下也有這麼一壇狀元紅嗎?」裴菁忍不住好奇。 「嗯!這是江南的風俗。」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恐怕他已經喝到了那壇狀元紅了吧! 「那……如果生的是女兒呢?」 「生的如果是女兒,就埋到她出嫁的那天宴客。不過這酒就不叫『狀元紅』而叫『女兒紅』啦!」他解釋道。 「這樣啊……」裴菁聽得有趣。 「還有一種叫做『桂花釀』的,甜甜的很好喝,也不醉人,只是得在桂花開的時候才能釀制。」君貽笑回憶道。 「桂花?」 「那是一種到了秋天才開放的金黃色小花,花開時連夜晚都被薰得馥鬱了呢!傳說那花還是從月宮來的。」說得興趄,他在她耳畔輕輕的哼唱著江南的小曲兒,「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裴菁跟著他輕輕哼唱著。 她好想問他,如果沒有那紙契約、如果沒有那樁官司,他是否願意和她在這片草原上共老? 可是張開了嘴,又合攏了嘴,她終究沒能問出口。 裴菁放鬆了身體,依偎在他的懷裡。她一向愛極了馳騁的暢快感覺,但此刻,她卻希望這馬兒能走得慢一些、更慢一些。 再遠的路程也會有走到盡頭的時候,終於裴家牧場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他們還沒騎進牧場,就看見光叔等在入口處,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光叔,你怎麼站在這裡?」裴菁有些奇怪道。 「那、那個……」 「難道牧場出事了?」光叔吞吞吐吐的樣子讓裴菁更是緊張。 「不,不是牧場,是他啦!」光叔指一指君貽笑。 「他?難道是李斌又來找他的麻煩?我去找他!」對於保護自己的家人,裴菁一向是義不容辭。 「我和你一起去。」君貽笑抱住她纖腰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好。」 「不是啦!是——」 「裴三小姐,我想和你談談一七三的事。」光叔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這件複雜的事,馬捕頭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了。 「馬捕頭,我不知道你從李斌那裡又聽到了什麼謠言,但我能用我的性命和裴家牧場的全部向你保證,貽笑他沒有絲毫要逃跑的意思。」裴菁嚴肅的申明道:「還有,貽笑現在是我的人了,我不希望再有人為了不存在的理由隨便找他的麻煩。」 「他……你的人?」馬捕頭吃驚得張大了嘴。 「是啊!我就要娶菁了呢!到時候歡迎你來牧場喝喜酒喔!」君貽笑不無驕傲的道。 「你——」馬捕頭還沒來得及說完話,他們耳邊就響起了一個尖銳的聲音。 「什、什麼?!你們要成親了?!」 好熟悉的聲音! 君貽笑聞言轉頭,只見不遠處有一個衣著華貴的老婦人飛奔而來,她後面跟著的是一群婆子丫鬟。 「君老夫人,您怎麼來了?」他語氣「恭敬」的道。 「笑兒,奶奶是來接你回家去的!」雍容華貴的老婦人一見面就抓住他的手不放。 「回家去?」他淡然一笑,「君老夫人莫非是在說笑嗎?君貽笑帶罪之身怎能隨意離開?」 「一七三,不,現在該叫您君大少了。上面的文書今天已經到縣衙,您確實已經無罪開釋了。」君貽笑的身分改變了,馬捕頭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恭敬,「您和裴家牧場的契約也從此作廢,您從今天開始就是自由人,愛上哪兒都可以。」 「兇手已經抓到了,笑兒你無罪釋放了!」君老夫人說到動情處,忍不住擦了擦眼淚,「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瞧你瘦了不少。」 「無罪釋放?自由?」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君貽笑一下子呆住了。 「不如大家進屋去談吧!」光叔建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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