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鄭媛 > 殘酷情郎 | 上頁 下頁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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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體內陌生的異樣感所驚嚇,她奮咬他的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能自由活動,湘柔掙脫開他的懷抱,沒命的奔向竹林深處。 男子吞下喉間的血腥味,嘴角泛起一抹笑:柔順?還好她並不,否則這遊戲就不好玩了。他邁開步伐追上她! 他雙眼竟那般輕而易舉地迷惑了她! 她定了定神:心中打定主意,若他再進一步放肆侵犯,她立即咬舌自盡! 似已看透她心中決定,他不再冒近,與她保持一段距離,嘴角依舊擒著輕挑淡笑,緩緩說道:「令尊久病不愈已有五年,每日子、午二時,身上兩處穴道便會感到膨大、脹痛,發病之時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多年來雖遍訪名醫卻徒勞無功,非但病體不曾稍愈,近來發病時,更感到連百會大穴也漸有膨大發酸之感,恐怕離死期已不遠……」 她倏然回眸凝住他:他怎會如此清楚爹爹的病症?且能明白指出正確穴位,以及發病時種種症狀?還有,他說爹爹離死期已不遠,是真的嗎? 「想問我如何得知?」他雙眸灼灼逼視。「如果我說令尊的病有救,你信是不信?」 「你願意介紹良醫為我爹爹治病?」她急問,一顆心只放在爹爹重病得治一事上,再不做他想。 他端凝她半晌,方才徐徐說道:「良醫難覓。若他要求一命換一命,你可願以自己的性命,換得令尊痊癒?」 湘柔一怔,愕然以對。 「不願意?」 「不我只是不明白——」 「你只須回答願意或不願意。」 「若真有良醫能治爹爹沉病,湘柔的性命本是爹爹所與,即便捨身,亦難報答爹爹深恩于萬一,能以湖柔之命換得爹爹痊癒,湘柔當然欣然從命。」她回答時無絲毫猶豫。 「那麼,」他眯起雙眼。「從今而後,你的性命便不再屬於你自己。記住,令尊的性命操在你手上,千萬珍重,再也別輕言輕生。」跟著轉步出竹林。 湘柔跟在他之後奔出竹林。 「公子留步……請明示湘柔該至何處延請良醫……」竹林裡,卻已找不著他的蹤影,他究竟是誰? 這年菊花開得早,未至菊花盛開的季節,詠菊小閣的後園子已是一片橙黃橘綠。湘柔自幼便喜愛菊花,大抵是因為性格雅淡,故而不喜諸多濃豔,獨鍾情于清雅的閼菊。 向來安於寂寞,雖獨居於詠菊小閣,平時除了每日固定去看爹爹,大多時候只有喜棠、喜菊陪伴,她卻不以孤獨為苦,素心一如靜水,從來是平淡無波的。 但這份平靜,卻在十日前於曉雲寺拜懺的午後,被叨擾了!原以為藉著撫琴能調和胸口那股鬱悒愁悶,卻奈何一曲原該平和雅正的《清涼普施》,叫她給彈得思思切切,殊多牽絆窒礙……她擱下彈了一半的曲子,眸光越過園子裡的菊花,投向無定點的空虛。 「小姐,你是不是又在耽心老爺的痛了?」陪侍在一旁的喜棠見湘柔悶悶不樂,忍不住多嘴。 湘柔收回目光,輕顰眉尖,同喜棠、喜菊道:「爹爹病了這麼多年,我們也已訪遍了天下名醫,竟無一人能治癒爹爹病疾,近來爹爹的病情更加沉重,只怕……」說時眼眶泛紅,幾欲垂淚。 「小姐,老爺多福多壽,不多久就會遇到貴人,這病究竟會好的。」喜菊見湘柔垂淚,連忙安慰。 掏出素帕拭淨眼淚,湘柔勉強笑了笑。「但願如你所言,爹爹的痛能快些有起色。」 「肯定的。」喜菊向來活潑樂觀。「昨兒個我到廚房端晚膳的時候,遇見在老爺的憶梅園裡侍候的冬侮。聽說她夫人最近特別從長安城延聘了一名大夫。冬梅說這位大夫連皇太后多年的腰風病也給治好,遂封了個『妙手神醫』呢!過兩天他到咱們府裡來,肯定老爺的痛就要全好啦。」 湘柔聽喜菊這麼一說,心頭果然稍覺安慰,只盼爹爹的病情不再惡化,便是菩薩慈悲了。 「是啊!小姐,再過幾天老爺的痛就要好了,你該歡歡喜喜的,別再成日皺著眉頭了。」喜棠也加入安慰。 湘柔淡淡一笑。「你見我時時皺著眉頭嗎」 喜棠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從前倒還好,但是打十天前從曉雲寺回來後,我們就不常看見你笑了!」 湘柔一征,雙頰染上暈紅。 湘柔向來放縱這兩個小丫頭,待她們如自己姊妹一般,因此兩人說話就無啥顧忌了。 「小姐自那日從曉雲寺回來後,真是不太一樣了呢!」喜菊亦贊同的說。 說著,兩個丫頭齊望著湘柔。 「別……胡說。」湘柔口裡輕斥著,酡紅的雙頰卻悄悄洩露了心事。「怎麼今天的話題全繞著我?」 「咦?小姐臉紅啦,那肯定咱們不是胡說啦!」喜菊笑嘻嘻地,她可是很清楚自家小姐的性子;謊話是絕對說不來的,光是想著說謊便能叫她臉紅了。 「你這丫頭!」湘柔輕嗔著,忍不住蹂腳苦笑。「居然拿我來說笑!」 喜棠、喜菊對瞧一眼掩嘴偷笑。喜棠道:「前幾天,我瞧見二小姐同表少爺說話時,便是這種臉紅的表情,不過二小姐紅起臉來可沒小姐一半好看呢!」 「喜棠!」湘柔一雙盈盈似水的美胖,登時了住喜棠這調皮的丫頭。「好啊,你竟敢調侃起我來了,瞧我怎麼整治你!」說著,便追著喜棠要打。 「啊,小姐饒了喜棠哪!喜棠再也不說小姐臉紅起來就像二小姐見著表少爺一般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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