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鄭媛 > 殘酷情郎 | 上頁 下頁 |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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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 兩人就這麼繞著小花廳團團轉,喜菊在旁笑得捧肚子。 混亂持續到一名容貌甚美的中年人跨入詠菊三閣,這才宣告和戰。 「怎麼?今日這裡這麼熱鬧?」美婦冷冷地道,一雙妙目冷厲無比的掃過主婢三人。 喜棠、喜菊嚇得收了嘻笑,趕緊站好,福了個身。 「姨姑娘好。」 原來這中年美婦是湘柔的生母雲蓁之妹,閨名雲菀。 「菀姨。」悄悄攏妥頰上幾絡因追鬧而散落的髮絲,低垂著臉欠身為禮,巧妙掩過了唇上微綻的笑靨。 雲菀容貌雖甚美,脾氣卻古怪,終年臉上不見一絲笑容,別說喜棠、喜菊見了她會害怕,就連湘柔亦是小心翼翼,怕一句話說的不對,就可能得罪了雲菀。 雲菀示意湘柔坐到椅子上。 「明天起我會離開杭州一段時間,我不在這裡的日子,你得好好的防範薛寶寶。」說到此,她臉上有不豫之色。「當初你娘不讓你習武根本是個錯誤!你只要學到你娘一成的功夫,今日那薛寶寶又怎敢欺淩你是孤女?幼時你娘不教你練赤血掌還罷,就連我想教你冰玄掌,你娘也不肯。」言及此,她冷笑一聲。「姊姊可想不到柳子尉再娶的賤人是個潑辣角色,陰毒得很,若非這幾年我人在杭州,那賤人有顧忌,還不知她要使什麼陰狠手段害你!」 雲菀自來極恨男子負心,對柳子尉續弦一事十分惱怒,時時當著湘柔的面出言罵他。 「苑姨離開杭州有要事?」湘柔淡淡地支開話題。 雲菀「嗯」了一聲。「日前我得到消息,江湖上傳說已失傳的武學至寶『無生誦經』,近日在開封一帶現形,竟有人使用經上的內功以法傷人,我要親自去瞧瞧是否當真有這一回事!」跟著住聲半晌,兩眼冷冷揪著湘柔。「方才我說你爹娶那賤人陰毒,你不想我罵及你爹,所以引我岔開話題,是不是?」 湘柔知雲菀至恨人欺騙,是以也不避談。「湘柔為人子女,爹爹縱有不是,亦非湘柔能皆議。」 雲菀冷笑兩聲。「薛寶寶明裡雖不敢對你如何,暗裡卻有心耽誤你的終身,讓你錯過適婚之齡,就這麼孤老一生!哼,她當真以為我瞧不出她居心叵測,安著什麼心眼!」 雲菀頓了一頓,喝口喜棠瑞來的菊花茶才又續道:「我本意便是主張你不必嫁人;這世上的男人好的沒有,壞的倒不少,咱們不必看他們臉色做人,會活得更好,省得葬送自己一生在那班臭男手上!」 雲菀這番話並非頭一回論及,以往湘柔只覺得任緣自在,可為何今日再聽時,卻感到心中失卻往日寧靜,反而注入莫名的憂悒? 看著與姊姊面貌相像的湘柔,雲菀不禁心生憐惜,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更是令她痛不欲生。 雲蓁與雲菀長像酷似,自小習武行走江湖,在江湖上自然不必受限於一般禮法,男女老少皆自由交遊,因此兩姊妹也都遇上了心儀的人。 某夜,二人促膝長談,卻發現她們愛上的竟是同一人,而這個男人在明知她們是姊妹的情況下,依然分別給予承諾,最可惡的是後來他居然娶了別人! 雲蓁從此抑鬱寡歡,後來嫁給愛她至深的柳子尉,而性格激烈的雲菀,則決定不善罷干休……不過,一切復仇的計劃她皆瞞著個性溫柔的姊姊。 雲菀痛苦的閉上眼,怎麼又回想起這段錐心刺骨的往事?此時,耳邊傳來湘柔叫喚:「菀姨,您不舒服嗎?」 不,柔兒,我沒事,你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好好照顧自己,懂嗎!語畢她便起身離開。 看著菀姨的背影,想著自己的未來,湘柔不禁歎了口氣。 *** 這日午後乍雨還晴,一陣倏來即去的驟雨,打落詠菊小閣後園子不少嬌綻的新菊。 趕著在雨水浸失香氣之前拾完滿園子落花,湘柔掙起衣袖,同喜棠、喜菊兩人,將拾起的菊花分類妥當,剔除掉殘糜的,剩下的便散置在手編的闐架上,擱在小閣前的走廊下風乾,這三日內若不下雨,就可順利陰乾菊花,製成的菊幹,便可沏出一壺壺清例甘醇的菊花茶。 「呼,總算忙完啦!」喜菊一抹額上的汗珠,兩手插在腰肢上,喜顏逐開地瞧著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 「這些菊花若陰得幹,夠咱們喝上大半年啦。」喜棠眉開眼笑地。「小姐,這會兒咱們也忙得差不多了,你快進房裡去,我給你換件衣棠,剩下的我跟喜菊收拾就可以啦!」 湘柔正要轉身進房,春菊眼尖的瞧見一人站在小閣前,探頭探腦的朝裡頭張望。「咦?那不是夫人房裡的春蘭姐嗎?」她手指著前頭那名著綠衫的丫頭。 「是呀,是春蘭沒錯。」湘柔有些訝異,在芝蘭苑侍候的婢女向來不到詠菊小閣的。莫非二娘有急事?「春菊,你過去問問她有什麼事?」 「春蘭姐,你找咱們小姐有事?」春菊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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