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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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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姑娘?" 房外傳來婦人的聲音。珍珠認得出來,那是寶兒的奶娘。 "李嬤嬤,有事嘛?"開了門,她冷淡的問房門外那名中年婦人。 雖然是寶兒的奶娘,可李嬤嬤待寶兒並不好。寶兒雖然是主子,卻一見到奶娘就怕。 "是這樣的,我家閨女想見你。"李嬤嬤上下打量珍珠一番,然後哼笑一聲。 "閨女?"珍珠淡淡的問,沒攔住那打算硬闖進她房間的婦人。 她太熟悉老婦臉上這種笑容—— 這張詭秘、狡詐的臉孔,所有的算計都將低劣的不足一哂。 "是啊,我的閨女,貝勒爺新寵的愛妾。"說到這裡,李嬤嬤昂首挺胸,驕傲得像一隻火雞。 她的閨女——如玉,嬌豔的容貌就像她的名兒,美得如花似玉!哪像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沒有閉月羞花的容貌,竟也妄想勾引佟貝勒?! "恭喜,"珍珠無動於衷地微笑。"不過令媛沒見我的必要吧?"平平淡淡地道。 李嬤嬤眯起眼,仿佛珍珠說的不是人話。"當然有必要!昨夜你讓貝勒爺收了房,往後不就是想著爭寵?!我告訴你,你最好趁早弄清楚——" "娘。" 一名身段娉婷、容貌姣美的女子從房外跨進來。 女子打量了珍珠兩眼,起初眼底那抹陰鬱的光芒,在見到珍珠後就消失殆盡。 原本以為這回的對手,大概貌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才能教貝勒爺愛上整夜—— 可現下,她猜想,貝勒爺大概只是換個口味嘗鮮吧! 這樣色貌不美、只堪堪稱得上清秀的女子,對於只愛美人的貝勒爺來說,簡直是例外中的例外—— 可這例外,卻讓她心頭有些隱隱不安。 "如玉,你來的正好!快告訴這女人,你是貝勒爺的什麼人!"見到女兒,李嬤嬤宛如得了靠山,尖銳的聲音又拔高八度。 移開目光,李如玉美豔的容貌多了一份城府。 "娘,別再說了,你知道貝勒爺不愛咱們爭這些。"李如玉冷冷淡淡地道。 不請自來擅進別人的臥房,卻視主人如無物。如此的目中無人,李如玉高傲得連她自己都不想掩飾。不過珍珠沒打算去計較什麼。 一個女人若能如此驕傲又篤定,那也不是件壞事,只不過這一切的驕傲來自對外貌的成就感,就不免讓人覺得膚淺。 李嬤嬤對女兒的想法可不以為然。"可你得教她知道,你在貝勒爺心中是什麼地位——" "我在貝勒爺心中是什麼地位,這點合府的人都很清楚。不會有人這麼沒臉皮,拿金子往自個兒的臉上貼。"李如玉沒表情地冷笑,陰冷的杏子眼仍舊不瞧珍珠一眼。 "可是她——" "不好意思,我想歇息,不留兩位了。"沒空看人演戲,珍珠下逐客令。 明顯的逐客語意,讓李嬤嬤瞪大眼睛。 "咱們走吧,娘。這地方——"李如玉環目四顧這間平常的客房,輕蔑地嗤笑一聲。"也沒什麼好待的。"為自己的勝利下了注解。 縱然同貝勒爺睡了一夜,看來這女人沒得到什麼好處。可向來,爺對心愛的女子總是特別大方。 這代表,就算是貝勒爺的"例外",也總比不上貝勒爺的"最愛"。 跟這樣的女子計較,反而有失自己的身份。 一對勢利的母女終於離開臥房,珍珠面無表情地從懷裡掏出藥粉,開始處理腿上的傷口。 雖然環境讓她自小就習慣漠視自己的感受,但卻無法分辨,此刻心頭是什麼滋味。她沒有資格評斷誰比較膚淺,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能活得如此傲慢,忘了自己是誰? "那傷口只能塗上我的藥。" 男人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珍珠背後—— 又是一個不請自來的人。 "不必了,貝勒爺的藥該留給值得的人。"她淡淡地回道。 "這算是拒絕?"允堂的口氣硬了幾分。 她甚至沒回頭看他一眼——這一點讓他不悅。 "不是。"處理好傷口,珍珠終於轉身望住他,淡定的眸光沒有一絲漣漪。"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不需用到太貴重的藥。"她撇清的很乾淨。 不想攪亂一池春水,如果不是發生剛才那段插曲,她今天早上的心情原本還不壞。 盯著她過分冷靜的眸子,允堂本來愉悅的心情,忽然不爽快起來。"藥本就是拿來用的,無所謂貴重!" "貝勒爺有何貴事?" 他的口氣重了些。瞥了他一眼,她岔開話題。 "貴事?"允堂容色一整,臉上的神情有點陰沉。"你想當昨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珍珠抬起眸子,黛色的眉梢輕挑,神情忽然有些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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