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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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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鳳大哥!」尹容恩雙手合掌,臉露乞求,「放過我和姊姊吧!不該強求的,強求不來。」 這話狠狠刺進了鳳舞的心,他看向一臉蒼白的尹牧慈,依然無語,就見她的目光與他相接之後,淡淡的移開。 「你的答案?」龍飛催促。 「腳長在她身上,」鳳舞的口吻冷淡到了極點,「你自己問她吧,若她要走,我不會留。」 反正這一切都是假的!他這才想到,她從未開口說愛她!大概就因為如此,所以即使事情東窗事發,她也沒為自己向他求饒吧。他一臉平靜,如死灰般漠然。 尹牧慈看著他,更加確信他對她的離去與否真的無動於衷,嘴角不禁揚起一個苦澀的弧度。 他沒說要留住她,這裡確實已經沒有她立足之地了,因為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從來都沒有…… 「姊姊?!」妹妹溫暖的手及時給了她安定的力量。 她勉強對她一笑,「走吧,鳳舞同意讓我們走。」 鳳舞聽到她用的是「我們」這個詞,只是斂下眼眸,默默承受心中又被劃下一道的傷口。 尹容恩的眼眶紅了,緊緊摟著姊姊。 「走吧!」尹牧慈輕輕的說。最終,她還是屬於孤寂的日月島,或許一開始就不該離開,現在心也不會那麼難受。 龍飛挑眉看著鳳舞。沒想到他真的一聲不吭,尹牧慈一走,將代表他們此生永不會再有交集,而到了這個節骨眼,他卻高傲依然。 「必沐。」龍飛輕喚了一聲。 必沐聞言,立刻收起自己架在織蘭脖子上的劍。 一得到自由,她馬上躲到兒子身旁。「你要讓他們走?」她難以置信的拉著他。 雖然才剛撿回一條命,但是取而代之的是無法克制的狂怒,畢竟她從未被人如此無禮的對待! 何況這對她而言是最好的機會,這裡是宮殿,裡外都是鳳絮國的人,只要一聲令下,她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這對惹人生厭的孿生姊妹,就連龍飛也可以一併除去,而鳳絮國一旦併吞龍韶國的土地及人民,將會更加富強……她的眼底閃過暴戾的光芒。 「我答應他們,就會做到。」 心中的傲氣不允許自己開口求人留下,他的視線飄過尹家兩姊妹,穩穩的定到龍飛身上。 「你們走吧。」他不帶感情的說, 「不會有人為難你們,但我警告你,若有下次,你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明白。」龍飛對他露出一個笑容,「看來我又欠了你一回。」 鳳舞沒有對他的話有任何反應,他一點都不需要來自龍飛的感激。 「你就跟鳳鈞一樣,為了個女人昏頭!」織蘭忍不住盛怒的大嚷。「母后,」鳳舞的口氣很冷,「你冷靜點。」 看著尹家兩個該死的姊妹,她要如何冷靜?目光瞥見兒子腰上的光亮,那是平時用來裝飾的寶刀,雖然最主要的作用不過是用來把玩,但是必要的時候,它也可以是傷人的利器。 「哀家沒同意讓她們走,她們便不准走!」織蘭趁著鳳舞不注意,一把拔出他的刀,不顧一切的沖向兩姊妹。 尹牧慈和尹容恩驚訝的看著她狂亂的舉動,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還好龍飛眼明手快的伸出手,拉開自家女人,就見尹容恩驚呼了一聲,撞進他懷裡,驚魂未定的轉頭看著呆若木雞的姊姊。 在電光石火的瞬間,鳳舞閃到尹牧慈的面前,原本該直入她心臟的刀,不留情的刺進了他的身體裡。 溫熱的鮮血使織蘭回過了神,她震驚的目光看著鳳舞冷凝的雙眸。 「真沒想到,父王死在你的手上,就連我——」他悶哼了一聲,「也要命喪於你。」 尹牧慈近乎崩潰的扶住了他,他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使她不穩的跌落在地。 「為什麼?」看著他身上留出的紅色液體,她感覺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 「情願自傷,」他低沉的嗓音有著嘲弄,「也不願傷你,只是你從不在乎。」 他的話使她震了下。她一直希望他在乎她,這些日子以來,她多想要取代恩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而今他挺身護她,代表她如願以償,但為何要在這個情況? 龍飛冷著臉,壓住鳳舞的傷口,試圖阻止流出的鮮血。 「龍飛……」就算是臉上血色漸失,鳳舞依然一臉平靜,「照顧牧慈,你我就算互不相欠。」 「你瘋了!」他啐了一聲,「自己的女人自己顧,我為什麼要替你照顧她?」 鳳舞看著心上人淚流滿面,感到胸口一陣騷動。她對他永遠都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可傷口痛得他皺起眉頭,下一刻,便陷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失了分寸! 啃蝕著心的恐懼幾乎使尹牧慈暈厥。 「你不能死!」她在鳳舞耳際低喃,「你曾說過要讓我知道,幸福可以到怎樣令我無法承受的地步,管你把我當成誰,反正當時你是說給我聽,所以就是我!只能是我!你是王,你不能言而無信!」 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的鳳舞,雙眼因為她的話而微微一掀,看到他有反應,尹牧慈終於露出一個笑容。 「王后,請讓開!」太醫在一旁勸,「我們得替王上處理傷口。」 「我來吧。」她索性接手太醫的工作。 當初李縣地牛翻身,他也有隨行,對王后的醫術也略有聽聞,所以他不再遲疑的站到一旁去,只在適當的時候給予協助。 鳳舞的傷口不大,卻很深,只差一寸便正中內臟,所以花了許多工夫,不過慶倖的是,將血給止住後,只要傷口不惡化,應該可以化險為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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