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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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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明煙沒有掙扎,因為在最初的一瞬她完全是被嚇得愣住了,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直到過了好一陣子,在鼻間清晰地呼吸到那陌生且具有強大震攝力的氣息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到一個怎樣難以自拔的泥淖之中。 她想掙脫他的束縛,可才扭動了一下身子,就被他更狠地壓倒在旁邊的一個箱子上,那冰冷的木箱在毫無暖意的房間中更顯得冷硬,而她身上的衣服不算厚重,纖瘦的後背被木箱上的鐵條磕得生疼。 她本不想喊叫的,但是她發現他企圖從她身上掠奪更多時,不得不豁出去將拽開地腰帶的那只大手緊緊握住喊道:「我不希望在這個地方被人強暴!」 軒轅策重喘一口氣,放開扣住她腰的五指,從她的身上直起腰。 那一瞬間姬明煙在他臉上看到的不是得意、不是惱怒,更不是色欲熏心,而是一種掛敗似的悲傷。 「我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苦笑了下。 「你說過,你暫時不會為難我。」她抓緊腰帶,卻發現自己有多驚惶,她的手竟然顫抖得不能重新將它系好。 他從她的腰後一拉那條帶子,又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我是說過,但是你不要逼我逼得太緊。」他低著頭,緩緩幫她重新系好腰帶,手指摸了摸她冰涼的臉頗,「雖然是正午了,但是現在天這麼冷,穿得這麼少是想生病嗎?」 他又一次將自己那件鑲嵌著黑色貂毛的雪白大麾解下,裹住了她的身體。 她對這個溫度真是再熟悉不過了。微微抬起眼,看到他幽深的眸子中悄悄燃燒的那兩簇小火苗,像是可以將鐵鍊慢慢燒熔,不禁又垂下眼眸,有些難以承受那樣的火熱。 她每走近他一次,就覺得自已對他多了一分迷惑。似乎他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軒轅策,抑或是……她從未真正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因為反抗無效,姬明煙只得繼續被動接受軒轅策強行為她安排的種種優待。 而且此後每天三餐,只要他在府中,她都會被要來與他同席。 有一次她故意起得晚了些,結果出門時再度看到丫鬟們愁眉苦臉地捧著東西站成一排,她們的纖纖玉足雖然穿著厚厚的鞋子,卻都被積雪履蓋,怕是凍了許久。 當她去到軒轅策的跨院正房時,迎面而來的連建澄大著膽子對她小聲道:「姬姑娘,侯爺到現在都沒用早飯。您……方便時還是早點過來吧。」 她心中不禁又生了許多愧疚。不是愧疚軒轅策因為她而沒有按對吃上早飯,而是愧疚因為她的任性,有這麼多人被迫跟著受苦,她可以想像,因為軒轅策沒有吃早飯,府內又有很多人也跟著餓肚子了。 唉,她還是乖乖地做他的禁臠吧。 若是秉持著相安無事的原則,其實在臨江侯府的日子也不是太難過。 有時,他會撤來一些看似繁雜的書給她看,當他有空時也會選其中一兩本和她心平氣和地討論。 公事上,他甚裡會拿一些和地方官員及外省官府的書信給她看。 有一天,朝廷突然發來旨意,內容竟然對前次那場驚天動地的慘烈戰役一字不提,反而耀升他為臨江王。他當著姬明煙的面看完那張聖旨,然後微微一笑,抬手將聖旨丟進屋中一角的火盆裡,任火苗將那價值萬金的東西付之一炬。 「一個王爺之名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她微諷取笑著,拉出一張信紙,自己研墨替他給朝廷寫謝恩表。 他冷眼譽來,「寫這種東西做什麼?」 「你雖然瞧不上朝廷的封賞,但如果你還沒有打算籃權奪位,勸你還是把表面上的事情做好,免得落人口實、遭人議論。要知道沒有幾個百姓真的願意擁戴亂臣賊子,除非這個朝廷已經有了他們不得不推翻的原因,但依我之見,就算當今聖上是個孩子,也不足以做為讓百姓們追隨于你的理由。」 地一邊慢條斯理地說著,一邊動著筆,謝恩表已經寫了大半,軒轅策踱步到她面前,又細細看了一眼那封信,忽然撞仁收緊,「你幾時學會模仿我的筆跡?」 「你的字我這幾夭也看了不少,要學並不難。」她低著頭將最後一個字寫完,小心翼翼地在紙上吹了幾口氣,將殘留的一點墨漬吹千,然後才遞給他,「侯爺,不,應該改口稱您王爺了,請您過目吧。」 軒轅策看著她,將那封信接過來,掃了一眼不禁哼道:「倒比樊世朝寫的還好些,我看樊世朝若是看到這封謝恩表,恐怕要擔心自己在府中地位不保了。」 「樊參軍十二歲中秀才,十五歲中舉人,金格殿試禦封探花,我可比不了。」她從書桌上找來信封,將謝恩表封好,「你給朝廷的回信都是裝在哪個匣子裡?」 他沒應聲,卻是專注地看著她,忽然拉起她說:「走,出去看看雪景。」 桌上一堆的公務他就這樣丟下,拉著她出了府,一路乘馬車沿著城郊的江岸漫行。 姬明煙在車內打開車窗往外看,一股清新的雪氣撲面而來,但涼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噴嚏。 身後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溫暖氣息包裹著她,竟比他的大麾還要舒服。 「臨江在夭雀中並不算是最大的府郡。我一直希望這裡的百姓,可以再富足一些。但是這裡的土地不宜種植稻穀,倒是山上的果樹每年的收穫令人欣喜多了。」 他讓她靠著自己,將許多公事娓娓道來,仿佛他們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樣。 姬明煙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天雀早年有一位福難王爺,雖然幼年被放逐幽州,但是後來也將幽州治理得人民富強,還憑藉著幽州的富庶及民心,與朝廷打了一仗……嗯,倒是很像你。」 軒轅策一笑,「福難王爺是個厲害人物,當年本可蒼上帝位,後來卻收了手,我一直替他可惜。」 「如今你可以在青史上取而代之了。」 「你仍判定我是亂臣賊子?」他低下頭,將下巴壓在她的發頂,「明煙,你若非先做了慕容眉的人,就不會對我有這麼多的偏狹之見。」 「偏狹?整個朝廷都認定的事情還是偏狹?莫非你挾軍抵抗朝廷削權,也是忠君愛國的表現?」 他自上而下俯視,看到她的眉心又糾結起來,便笑道:「算了,你我千什麼在這對唇槍舌戰?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日後自然會知道。我現在只想問你,有沒有好的辦法幫我的臨江儘快富庶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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