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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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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玩他嗎?不,他不會讓這場由她起頭的遊戲再由她決定落幕的,她可以起頭,但結束遊戲的人,必須是他」 鐘浣要他不要去出找她?事情沒那麼簡單的,他會去找安純平,他會讓她知道,聶霽不是她眼中耍著好玩的猴子! 安純平坐在父親床邊,小心翼翼的喂父親吃著稀飯,請來的特別護士正在幫他收起點滴。 這次中風,讓安雄右半邊的身體癱瘓了,手腳變得不聽使喚,連嘴巴也不聽使喚,安純平喂進他嘴裡的稀飯,一會兒便又從他右嘴角流了出來,但安純平仍然耐心的擦乾父親嘴角後,再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他,如此重複。 回家已經一個禮拜了,而她的睡眠時問,七天加起來不到十個小時,原本在聶霽那裡好不容易養胖的身子,又急速消瘦下去,整個人,憔悴不堪。 她一肩扛起了整個「安雄企業」,早上六點就到公司,在鐘浣的指導下學習看報表和一些資料,努力想弄清楚公司目前的營運狀況,而等到她真的弄清楚時,整顆心立刻陷入絕望的穀底。 前兒個投資已經讓「安雄企業」虧損連連,再加上上個工程的失敗,更是雪上加霜,後來安雄將起死回生的希望全放在D工程上,原本以為唾一手可得的工程,沒想到卻闖出了「仰龍集團」橫在前方。而稍具經驗的人均明白,只要「仰龍集因」想要的案子,沒有他們想不到的。 安雄不認輸,投入更多金錢以求扳回劣勢,不料卻被一個內線消息給擊垮了,D工程早已內定由「仰龍集團」得標。 現在他臥病在床,無法處理公事,整個公司人心惶惶。有人覺得「安雄企業」撐不下去,紛紛求去。安純平出面安撫員工情緒,表示絕不會讓公司就這麼倒下去,員工流失的情形才趨於緩和,大家雖然對她這個才二十歲的黃毛丫頭沒什麼信心,但卻也抱著一絲希望,認為她也許能創造出奇跡,再加上現在經濟不景氣,工作難覓,留在公司裡至少能過一天算一天。 每個人全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在工作,說不上積極也談不上消極。 安純平更拼命了,用來睡覺的時間更少了。 確定D工程奪標的機率微乎其微後,她便毅然的抽回剩餘的資金,開源節流;她一方面開發新的客源,另一方面則勤跑銀行、金融機構、及合作過的公司尋求金援,希望能解決負債與資金短缺的問題。 鐘浣寫了張列著銀行、金融機構。往來公司的紙張給她,要她一一去拜訪,結果半天下來是四處碰壁,令她的信心與尊嚴全失。從第十家銀行出來後,她頹然的靠在牆壁上,用盡全身力氣告訴自己不要哭。 安純平連做幾個深呼吸,抑制住想哭的衝動,打電話回去給鐘浣,告訴她目前的挫敗,並問她接下來要怎麼做? 她沒讓鐘浣跟她一起出來。現在她所能信任的只有鐘浣,而公司又不能沒人做主,所以她讓鐘浣留在公司,自己出來跑,一方面她能安心,二方面她親自出來拜訪則能表現出誠意,但結果卻一無所獲。 鐘浣早料到會有這種結果,畢竟安純平是生面孔,又那麼年輕,公司又處在搖搖欲墜的狀態,現實的銀行是不會借款給她的。 鐘浣要安純平不要那麼灰心,去拜訪紙條上列的公司,說不定他們會同情「安雄企業」的處境,願意借錢給他們周轉。 短短幾句話就燃起了安純平的鬥志。是呀,她還有公司還沒去拜訪呢,怎麼能這樣就認輸?她可是身負兩百多位「安雄企業」員工的希望啊! 她鼓起意志力,再度邁開酸痛的腳,朝下一站出發。 夕陽西沉時,安純平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公司。 一整天都在打電話交涉的鐘浣一看到她回來,兩三句就結束掉這通無結果的電話,起身將早已準備好的三明治和奶茶遞給她。 「我想你大概又沒吃東西了,所以就幫你準備了這些,你就將就點吃吧,先別管那些煩人的事了。」 安純平的確快餓扁了,早上她只喝了杯咖啡就出門了。接著就是馬不停蹄的拜訪銀行、金融機構、往來公司。忙得連早、午餐都沒吃,一回來就看到善體人意的鐘浣幫她準備了三明治和奶茶,她真的感動極了,抓起三明治,兩三口就解決了。 肚子不再餓得發慌後,她立刻從皮包裡拿出兩張支票。 「這兩張支票一共一百萬,我只借到這樣。」她沮喪的說。 鐘浣拍拍她的肩膀,「沒關係,只要我們支持下去,總會有人願意伸出援手的。」 安純平放下喝了半杯的奶茶,「鐘浣,我們不能向『仰龍集團』求援嗎?我認識聶霽,他一定會很願意幫助我們的,以前他就常幫我。」她小心翼翼的提議。 因為D工程的事,鐘浣曾警告過她別再跟聶霽來往,她一直沒放在心上,但是卻再也沒去找過他,原因是因為她自從回來後就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連想念他都成了一種奢望,她甚至幾乎忘了他,現在一提起聶霽,她竟有一種強烈的渴盼,渴望能見到他,就算一眼也好。 聶霽為什麼不來找她呢?那天他看到她與鐘浣一起離開,她雖然沒回去但也留下了如此大的線索,都一個禮拜了,他怎麼沒來找她呢? 天呀,即使曾做過挖馬路的粗活,她也從未覺得身心如此疲憊過。 鐘浣坐下來,歎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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