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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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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而且他說你如果不喜歡,隨時可以走,他五仟元還是會照給。」 安純平朝那中年男人的方向望去,他的嘴角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 考慮片刻後,她答應了。 「好吧。」誰教她現在缺錢,五仟元只要聊聊天就能賺到,她沒有理由放棄。 於是她來到了中年男人的座位旁坐下,只是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我想你一定以為我是個變態叔叔或披著羊皮的狼之類的人吧?」他笑道,一開口就說中了安純平心裡所想的。 「那你覺得你是哪一類呢?」安純平機伶的反問。 他笑著回答,「屬於好人那一類。」 她不太相信的口氣,「既然是好人,為什麼會來這裡?為什麼要我陪你說話?」 「你是好女孩,為什麼來這裡工作呢?」 當他反問她時,安純平才發覺到自己的問話太不友善了。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問你的。」她道歉。 「沒關係,我還是願意回答你的問題。我會來這裡,是因為你;我會想找你說話是因為你長得與我一年前去世的女兒很像。」 安純平心一震,訝異極了,但中年男人就算是說出這種傷心事,那抹溫和的笑容卻始終掛在他臉上。 「對不起。」她再次道歉。要早知道是因為這樣,她的語氣就不會那麼沖了。 「不要為自己沒犯的過錯道歉。可以告訴我你今年幾歲嗎?」 「二十歲,我姓安,叫安純平。」愧疚感讓她飛快的回答,連自己的名字都報上了。 「我姓聶,叫聶伯龍。」他笑說。 聶?安純平蹩起眉,為什麼她這陣子跟姓聶的總是特別有緣? 「伯伯,你認識聶雩還是……聶霽嗎?」她刻意不去提這名字已經很久了,一下子要說出口竟變得有些困難。 「沒聽過,是你的朋友嗎?」他溫和的笑容裡悄悄的摻進了絲狡黯。 朋友?她跟後者早已什麼都不是了。 「聶雩勉強算是,至於另外一個則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帶著恨意說道。 聶伯龍嘴角那抹充滿興味的笑容更深了。 「看來你對那叫聶霽的很感冒。」他試探性的說, 他第一眼看到安純平,就知道她是個極具個性而且聰明的女孩,想從這種女孩口中套出話得慢慢來,太心急只會讓她產生戒心並嚇跑她。 「豈止感冒,他簡直……算了,我不想談他。」她看著桌上的紅酒,「可以給我喝一點嗎?」提到他,她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更糟的是她還想哭。 「當然。」聶伯龍倒了一小杯速給她,他可不希望她喝醉。 安純平一仰而盡,火辣的液體沖進胃裡變得暖暖的,她覺得心情舒坦多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聶伯龍一眼。 「對不起,喝了你的酒。」 「沒關係。」聶伯龍溫暖的笑說。 好久沒遇到對她這麼好的人了,安純平感動之餘,也不禁升起了想將所有的委屈告訴他的念頭,而且愈來愈強烈。 理智告訴她不可以衝動,畢竟認真說起來,他還是個陌生人。 陌生人又怎樣?反正她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安家大小姐了,現在的她只是個在酒店裡上班的女服務生罷了,就算動她的歪念頭也撈不到什麼好處的。 伯伯的身影有些模糊,她伸手抹去眼裡的淚水。 「你知道嗎?他說我是個愛說謊、城府深沉的女人,就因為我說,我知道他一定會幫我渡過難關……」 聶伯龍靜靜的聽著她訴說她的委屈與傷心,沒有批評也沒有安慰。 聽了幾分鐘後,他逐漸明白了他那兩個兒子近來失常的主要原因是什麼了。 看著安純平說到傷心處頻頻拭淚,談到激動處則是雙手握拳、滿臉恨意,他不禁為聶霽感到擔憂起來。 兩人之間會變成如此地步的原因,聽起來似乎是聶霽冤枉人家女孩子了。 想著想著,他不禁在心裡暗暗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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