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朱拾夜 > 亂見鍾情 > |
| 三十六 |
|
|
|
聶霽從小就長得俊,被女孩子倒追是常有的事,也幾乎從未認真與誰交往過,沒想到頭一次動了心就被自己破壞了,真是讓人不可不謂痛快,他倒要看看聶霽這小子要怎麼挽回安純平的心。 雖然將這件事說出來讓她心裡舒服了些,但安純平還是後悔了。 她趴在桌上哭泣。當她說話時,等於是又重新面對那些傷痛一次,讓她想起聶霽的無情與冷酷,那對她是一種比萬箭穿心還要殘忍的酷刑。 聶伯龍輕拍她的肩膀。 「別難過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再怎麼痛苦的事情都會被沖淡的。」他安慰著、 安純平仍在哭泣,「時間是最好的醫生」這句話她已小知對自己訪過多少次了,但又有誰能夠告訴她,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讓她心口上的傷結癡、癒合呢? 當聶霽看到父親走進辦公室時,臉上佈滿了錯愕與不解,自從大哥接掌「仰龍集團」以來,父親就從未踏入這棟大樓一步了。 不過這全比不上父親進來時,對他說的話來得令他震憾。 「昨晚我已見過安純平了,」聶伯龍一頓又問:「你知道她在哪裡吧。」 「你見過她?你怎麼會知道她?」他從沒跟父親提起過。 「這還得謝謝你,要不是最近你跟聶雩都反常得可以,我還沒機會知道呢。」他調侃的說。聶霽的反常是花了比市價還要高的金額買了幢中古大宅,而聶雩的反常則是在辦公室待不住,老是藉口往新並購的「安龍企業」跑,他下次會去查查「安龍企業」到底有什麼迷人之處,惹得他這以公司為家的兒子常不安分的往外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聶霽雙手插在褲袋裡,厲眼瞪視著安適的端坐在沙發上的父親。 「她在『歐麗』。你該不會跟她說了我什麼吧?」他極不放心。 「放心,我說我不認識你們。你的眼光不錯,她還滿受歡迎的,上下班都有人等著接她去或送她回家。」 聶霽立刻變了臉色,沒料到她會如此受歡迎。 「而且其中不乏比你好看優秀的追求者喔,你再不採取行動的話,只怕凶多吉少了。」聶伯龍慢條斯理的恐嚇著兒子。 驀地,聶霽額上青筋暴起,又急又怒的咆哮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要採取行動呀!可是大哥偏偏在這時交了一堆特急件給我,我想走也走不開,該死的!」他像只困獸,只能在原地懊惱的踱步。 如果可以,他早就去找她了,哪還輪得到父親這個局外人在這裡教訓指揮他?偏偏他們剛並購「安雄企業」,新的「安龍企業」事情一大堆,百廢待舉,他一堆「特急件」都還沒處理完,林秘書就又抱了另一堆「特急件」 進來,忙得他焦頭爛額,連吃飯時間都沒有了,哪還抽得出時間去找去安純平? 聶伯龍站起身來,學著兒子將兩手插進褲袋裡。 「那我就沒辦法了,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剩下的要怎麼做,你白己看著辦吧。」他一點想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像來時一樣,又瀟灑的走了。 聶霽在呆立了五分鐘後,大跨步走向大門,一把拉開門,佈滿血絲的紅眼瞪著林秘書。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你再將『特急件』搬到裡頭來,聽到沒有?」咆吼完,他用力甩上門,並回到辦公桌複坐下,迅速的批閱桌上那堆「特急件」。 他受夠了!管他工程會不會延誤、會不會造成損失、公司會不會倒閉,他批完這些鬼急件後,非離開這個鬼地方不可! 如果他在努力了那麼久之後,還眼睜睜的讓安安被別人追走,那他的努力有什麼意義? 安純平站在吧台旁邊,再次望向那依然空空如也的座位,歎了口氣。 她都快下班了,看來那位伯伯是不會來了。 一定是她昨天表現得太激烈了,他被她嚇到,所以不敢來了,不然就是覺得花五仟元讓她自怨自艾並不值得。 現在他該知道,臉長得像並不代表個性也像,他女兒的個性一定比她溫柔婉的多了。 「小姐,再送五杯威士忌來!」第二桌的客人大叫。 「是。」安純平應了聲,對他們投以一瞥,不禁有些擔心。 那幾個男人剛進門時還挺斯文有禮的,沒想到幾杯酒下肚,有了幾分醉意後,竟酒品極差、醜態畢露,偏偏第二桌又是她負責的,她真怕之前商務酒店的事會在這裡重演。 還好他們的酒品雖差,但還不至於對服務生毛手毛腳,只要她不出差錯,應該就能全身而退。 她將威士忌全擺在託盤上,小心翼翼的走向他們。 有時候,對愈在意的事愈小心,就愈容易出錯,這句話套用在安純平身上,真是一點也沒錯。 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盯著他們、注意著託盤,不讓杯子裡的酒灑出來,可就是沒注意到腳下 而第二桌坐在走道邊的客人也不知怎麼,一直安分的收在桌下的腳,在她端著酒接近時,突然就伸了出來,讓一口氣松到一半的她就這麼絆了上去,託盤飛了出去,她整個人跌到了地上,痛得悶哼一聲,五杯威士忌濺了第二桌的客人全身都是,無一倖免。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