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犯罪日曆 | 上頁 下頁 | |
| 七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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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裡,」警官說。 老頭好像沒聽見。他被埃勒裡強烈地吸引住了:埃勒裡單膝蹲著,掀開皮埃爾的眼睛看了看。 「凱裡,是誰殺了這個法國人?」 凱裡沒有回答。 「很明顯,他所做的努力失敗了,」維利警佐評論說。 「你不能這麼責怪他!」妮奇嚷道,「他三年前被陷害為販賣毒品,被判有罪,為此坐牢—— 而現在他以為自己要被陷害為殺人犯了!」 「我希望我們能從他身上發觀點什麼,」警官沉思著說,「如果皮埃爾和某人有約會,他才會在下班以後還留下來。」 「和他的老闆!」妮奇說。 「妮奇,他在等那個指使他傳遞毒品的人。」 「爸爸。」埃勒裡站起來,俯視著那張沉悶的長臉,這張臉現在看起來更長也更沉悶了,「你記得皮埃爾三年前有沒有因為吸毒收到傳票?」 「我想沒有。」警官好像很吃驚。 「看看他的眼睛。」 「說!」 「吸毒很久了。如果皮埃爾在凱裡被捕時還不是癮君子的話,他在過去的三年裡也染上這個習慣了。這就能解釋他為什麼今晚被謀殺了。」 「毒販子老闆感到危險了,」警官嚴肅地說,「凱裡越獄了,而皮埃爾今晚在你身上犯了個愚蠢而可笑的錯誤。那位老闆知道,整個福奇特的調查要重新開始了。」 埃勒裡點了點頭:「他覺得皮埃爾靠不住了。這傢伙染上毒癮,只要被警察一抓,就什麼都會說出來。這個神秘人物知道這一點。」 「對呀,」警佐也顯出一付聰明的樣子說,「對吸毒的人採取點強硬措施,他就會把什麼都吐出來。」 但埃勒裡沒有在聽。他已經坐到一張安靜的桌子旁,凝視著這個酒吧。 福奇特先生穿著一件粗花呢大衣飛了進來,頭上戴的霍姆堡氊帽上面有一道不應有的壓痕。 「又——販賣毒品啦!這個皮埃爾——!」福奇特噓道,然後怒目而視著地上的死去的侍者,帶著明顯強烈的憎恨。 「福奇特,有這方面的情況嗎?」警官禮貌地問。 「什麼也不知道,警官先生。我給你說,我一點都不知道。今天晚上皮埃爾下班後留下來,和我說他要把桌子擺好。這樣他就留下來了,而且——噗!他就被殺掉了!」福奇特先生肥厚的嘴唇開始顫抖,「現在銀行再也不會給我貸款了。」他陷進一把椅子裡。 「咦?福奇特,你的財務狀況不好嗎?」 「我在卡納爾街旁邊賣蝸牛,本來應該賣椒鹽卷餅的!銀行,我欠他們五千美元。」 「事情總是這樣的,」警官同情地說,「好吧,福奇特先生,你先回家。那個收款員在哪兒呢?」 一位偵探把克洛西爾德推向前,克洛西爾德化了妝的臉哭過了。但不是現在哭的。此刻她朝下瞪著死去的皮埃爾,很像福奇特先生的神氣。 皮埃爾也好像在回瞪她。 「克洛西爾德?」埃勒裡小聲問道,好像突然從沉思中醒來似的。 「維利找到了一些東西,」警官耳語道。 「她參與了,她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妮奇激動地對埃勒裡說,「我知道的!」 「克洛西爾德,」警官說,「你在這個餐館的收入怎麼樣?」 「一星期四十五美元。」 維利警佐拉長腔調說:「小姐,你在銀行裡存了多少錢?」 事實上,克洛西爾德就像看一頭危險的巨獸那樣非常迅速地瞥了維利警佐一眼,然後她就開始抽著鼻子哭了,身子扭了好幾個地方。 「我銀行裡沒有錢。哦,或許有幾個美元吧——」 「克洛西爾德,這是你的存摺,是嗎?」警官問。 克洛西爾德馬上止住了抽泣,簡直就和剛才開始哭那樣突然。 「你在哪兒拿到我的存摺了?把它給我!」 「啊哈——啊哈——阿哈,」警佐擁抱著她說,「說……!」 她把他的胳膊甩開:「那是我的存摺!」 「上面寫著,」警官小聲念道,「存款總計一萬七千多美元,克洛西爾德。你有個有錢的叔叔嗎?」 「小偷!那是我的錢!我攢下來的!」 「警官,她發明了一個省錢的辦法,」警佐解釋說,「每星期掙四十五美元,但有時候可以省出六十,有時候能攢下八十五……真是太妙了。 克洛伊,你是怎麼做到的?」 妮奇瞧著埃勒裡,倍感吃驚,他晦澀地點點頭。 「兔崽子!耍把戲的!狼狗!」克洛西爾德尖叫著,「對!我有時候少找顧客的錢,我是收款員,對不對?但是——我沒犯別的事!」她猛地用肘去戳維利警佐的腹部,「去你的,放開我!」 「小姐,這是我的工作。」警佐說,但他看起來有點兒內疚。奎因警官對他耳語了些什麼,警佐臉紅了。克洛西爾德過來用手抓他,幾個警察跳過來制止。 這時,埃勒裡從桌子邊站了起來,把他父親拉到一邊,說:「回凱裡媽媽家去吧。」 「埃勒裡,為什麼呀?我這兒的事還沒完呢——」 「我想把這件事弄清楚。明天是感恩節了——」 「埃勒裡,」妮奇說。 埃勒裡點了點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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