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格麗特·杜魯門 > 中央情報局疑案 | 上頁 下頁
四八


  「他說他確信他被派到倫敦去參加一個會,因為他們知道在巴裡到達布達佩斯時,他應該要和巴裡見面。」

  「什麼意思?」

  「意思是很明顯的,蘇聯人不僅知道她隨身帶著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而且知道他們想幹掉她的出頭人。」

  「你認為是蘇聯人殺了她?」

  「不知道。」

  「喬?」

  「怎麼了?」

  「巴裡帶的東西是什麼?」

  「就我所知,她什麼也沒帶。」

  「沒什麼?」

  「沒什麼。」

  「她就白白地被殺死了。」

  「好像是。」

  「太好了,這才是她生命的真正價值。」

  他又點燃了煙斗。

  「我們得進去了,戲又開始了。」卡希爾說。

  「好,再說一件事,記住這些事,第一,選擇你去巴納納奎克查出泄秘的人並不是一個草率的決定。你有充分的理由問他問題,而且現在你已經接到了我們的首要人物的邀請,你已經見了托克爾,別放棄,要和他保持聯繫。你周圍的人都是些嗅覺靈敏的人,總想打聽我們的事,這說明你有和他們一樣多的機會和他們接近。科列特,要成為專業特工,就要丟掉所有的個人情緒,好好幹工作,你會得到回報的。」

  「什麼樣的回報?」

  他咕噥著說:「想成為名人嗎?」

  「不,我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是在安全房裡見匈牙利的叛徒嗎?」

  「現在我就像一個從早上9點工作到下午5點的電話總機的接線員。」

  「好好幹,你就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他們這樣對我說的。」

  「誰?」

  「智囊團。」

  「喬?」

  「什麼?」

  「我不瞭解你。」

  「你當然不瞭解我,等這個事完全結束了,生活又會和從前一樣,在貢德爾、米尼亞特吃晚飯,聽那難聽的小提琴曲。相信我。」

  「在洛杉磯時,他們那樣說。」

  「相信我,我可是那音樂的愛好者。」

  「我會盡力的。」

  卡希爾沒看第三幕劇就回到了公寓。弗恩·惠特利正在等她,他穿著短褲,手裡拿著一聽啤酒,把光腳放在咖啡桌上,「你去哪兒了?」他問。

  「肯尼迪中心。」

  「是嗎?音樂會很棒?」

  「是舞蹈表演。」

  「沒有進去跳舞。」

  「弗恩?」

  「什麼事?」

  「我們得談談。」

  第19章

  星期六轉眼就到了。此時,卡希爾正坐在泛美航空公司飛往聖·胡安的班機上。就這樣離開華盛頓,她還有些忐忑不安,心裡沒準備好,更沒想好在島上的日子該如何過。她心裡沒有任何幻想,她的英屬維爾京群島之行只是自她從布達佩斯返回華盛頓以來一直在做的事情的延伸。但不管怎麼說,(就好像用一個小錘子敲打你的腳,好讓你忘記頭痛一樣。)她去島上還有些度假的味道的。

  在她走之前已沒時間去看她母親了,但還是抽出一點時間,瘋狂採購了一些適合熱帶穿的衣服。她沒有買太多,陽光下的海島也不需要這麼多——兩件泳裝:一件是比基尼,另一件是有肩帶的女式泳裝,兩件都是紅色的;一件色彩斑斕的土耳其式長衫,白色短褲,涼鞋,一件緊身白上衣,和她最喜歡的一件藍色純棉連衫褲,這件衣服很合身,而且穿著很舒服。

  飛機在天空中飛翔,服務小姐端來了早飯,她把鞋子脫掉,斜靠在椅子上,做她答應自己應該做的事——利用飛行這段時間,好好地理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的頭緒,獨自一個人在自己的心靈空間裡翱遊。

  走之前,她又與蘭利方面進行了另外一次接觸,這次是和漢克·福克斯,在她與佈雷斯林在肯尼迪中心見面時,他口頭告訴了她一個特殊電話號碼,並且讓她每天都撥打這個號,無論接電話的是誰都跟他說幾句。「你好,這是傑恩醫生辦公室,請轉福克斯先生。」卡希爾照佈雷斯林的話撥通了電話,過了一會兒,福克斯拿起了聽筒,他說:「我們的朋友已經返回布達佩斯了,你準備好去南邊了嗎?」

  「是的,週六。」

  「很好,一旦你想家了,想找人說說話,我們在珀澤碼頭有很多朋友,他們都聚集在甲板上的酒吧和飯館裡,中午12點至3點之間別忘了喂籠子裡的大鳥,你會談到你想談的問題。」

  自她加入中央情報局以來,她就一直被動地去理解這些模棱兩可的話,很明顯,他們在一個叫珀澤碼頭的地方困住了一隻鳥,如果她恰好在那個時間喂了這只鳥,有一個加入中央情報局的人就會和她聯繫,這可是一個好消息。

  「回來後打這個電話號碼,我在這兒。」福克斯說。

  「好的,謝謝。」

  「代我向傑恩醫生問好。」

  「什麼?哦,好的,當然,他也問候了您。」

  她以前覺得這些不過是愚蠢的遊戲,但當她成為圈中人後才理解了這些代號的意義,這就是「需要知曉」;除非接電話的人做肯定的回答,否則對於任何接電話的人沒有必要知道打電話的是誰,對於這一點他們常常做到了極端。特別是那些喜歡搞陰謀的人,但那樣做是有道理的,你就得採取那樣的態度,她在

  受訓期間就一直在做這樣的推理,不然,你決不會嚴肅地看待任何事情,這會令你以後很麻煩。

  難道巴裡·邁耶就沒有嚴肅對待每一件事?卡希爾一直在想此事,她有時就不太像話,太傲慢了,卡希爾常常提醒她注意,她是不是在不恰當的時候把一些不是玩笑的話當玩笑說了?是不是她不太願意用代號,或是沒能通過迂回的手段,而直接與某人進行了接觸?

  邁耶之死與哈伯勒之死之間的聯繫一直是她思考的中心問題。戴維·哈伯勒被謀殺在一個小巷子裡,而小巷就在中央情報局設在羅斯林的分部的附近,這個分部又是由漢克·福克斯直接領導的,很可能,哈伯勒去那兒是見一個人,而這個人說他或她要賣給戴維關於公司內幕的消息,這樣戴維可以把這些材料匯成一本書,這足以成為兩人死亡的共同原因。

  她努力在腦海中羅列各種可能性,但一想到和弗恩·惠特利在一起的最後36個小時,她就無法再進行下去了。

  她看完表演後與弗恩談了很長時間,但這長時間談話令卡希爾很失望。儘管惠特利向她坦白了一些事,但很明顯,他還有更多的事藏在心裡沒告訴她,是科列特開始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弗恩,我想確切知道《散文》雜誌究竟給了你什麼任務?」

  他大笑,告訴她規則一是絕不討論正在發生的事,「當你那樣做時你就沖淡了事情本身,你可以把它說出來,而當你坐下來把它寫下來時,靈感就沒了。」他說。

  她本想說規則只適用中央情報局的人,與記者沒什麼關係,但她沒那樣做。

  他知道她已經離開了中情局,而在布達佩斯的美國使館找到了一份普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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