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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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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不了那個夜晚的排練,那曲天鵝湖的舞蹈。身著芭蕾舞衣的秋桐子一出場,姿勢優美、嫺靜,全場暫態靜了下來,原來抽著煙的、磕瓜子吃零食的、竊竊自語的,都停了下來,是被秋桐子那種聖潔、唯美的感覺給震撼了吧。台下的掌聲如潮,劇組裡的很多人上去獻花,我也不由自主地向著臺上走去,向著那純美的意境。久違了的,喚起了我心中對唯美意境的感覺和追求,將多日來盤旋積澱在我心中的污穢一掃而光。 秋桐子的那個舞練了多次。平時在小屋裡的她還總是穿著襪子。這幾年裡,夏天裡 女人們在大街上都時興光著腳丫穿涼鞋了,秋桐子幹嘛在洗澡、睡覺的時候還總是捂著襪 子呢?「整天穿著襪子多不舒服啊!脫了吧?」一次我說。秋桐子一改往日的神情,用那 麼脆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慌亂地將穿著襪子的腳伸進被子裡去。不過她那雙被薄襪包裹 著的腳,小巧、精緻,靈活,看起來非常美,那些優美的舞蹈都是靠了這雙腳跳出來的。 我一個又一個片場地跑。除了當了幾次群眾演員外一無所獲。我身心疲憊地在北京的街頭上走著,充滿「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感覺,凡事總有個過程,要鍥而不捨,我安慰自己。 這天晚上回到小屋裡的時候,秋桐子正在因極度的快樂而瘋狂地手舞足蹈,原來,她下午新簽了約,在一部二十集的電視劇中演女一號。 那一刻,我目瞪口呆地愣在那裡,被擊了一個趔趄的感覺。兩個從遠處一同來到一座山腳下的人,我還心安理得地在山腳下轉悠,驀然間看見她已經快到山頂了。 「你怎麼樣啊?」秋桐子以挑釁的目光看著我,「最近在忙些什麼?」 我尷尬在那裡。 只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趴在小屋的床上失聲痛哭了一場,不知怎樣才能逾越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巨大差距。 場拎了一袋蘋果回來。不願吃飯的時候,我就一頓吃幾個蘋果充饑。在街口看到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一個西裝革履、氣度不凡的男人掏著褲兜,斜倚著車身站在那裡,姿勢非常瀟灑,清晨的陽光出來了,他整個人被罩在一團光影裡。那一刻,我一下子被震住了,非常奇怪的一種感覺,我很難說出來,他灑脫、倜儻的身影站在那裡,散發出的什麼,清晨的陽光一樣罩著我。 「你也住在這裡?」他問我。他是在跟我說話嗎?我慌亂而羞怯地點點頭。那是怎樣有魅力的男音啊,厚重、磁性,像海水輕輕地晃動發出的回音。慌亂中手中的塑膠袋掉了,裡面的紅蘋果這一個那一個地滾落在了地上。他走過來,彎下腰幫我揀,「給你。」他微笑著將蘋果遞給我。那是怎樣迷人的一笑啊,像一扇窗口開了,那麼多東西瀉出來,善良、仁愛、豐厚。我手足無措地趕緊張開上衣的前襟兜接著蘋果,那樣子狼狽極了。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啊,他的生命像是敞開著的,一種神秘的介質漂浮在我們初次相識的空氣裡,一個生命與另一個生命之間很輕易地就相通了。 「外地人?做什麼工作的?」他問。 「在家鄉的小城裡當過話劇演員。來北京尋發展,只是來了半年了,一個像樣的角色也未謀到。」我羞怯地小聲說。 我看見他的眼睛兀地一亮,「哦,那我們算同行了。」他說。 「請問您是?」我問。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接名片的時候,我的手無意中觸著了他的手一下,那麼柔軟溫熱的手感,像被電擊了一下,我的身體下意識地抖動了一下。 星辰影視公司的總裁鄭一功?我看了眼那張名片,神經馬上亢奮起來了,上蒼開恩了,我的機會來了嗎?但我馬上下意識地說了句:「是跟秋桐子簽約的那家公司?」 「是的。今天片場的戲很緊張,我有事從這附近經過,隨便捎一下她。她的手機關了。」他以坦蕩、磊落的神情和語氣說。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原來是來找她的,這就是決定她簽約大權的男人? 「她已打車走了。」我說。 「你認識她?」他以一種很自然、光明的語氣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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