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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王曉野輕輕抓起她的右手。她的心狂跳加劇,手卻沒動,任憑王曉野輕輕撫模。他再將一隻手指在她的手心輕輕滑動,那裡已經沁出細汗。她閉上雙眼,屏住呼吸!想像和神經將他的每個細微的觸摸傳遍她的全身。血液在加劇流動,氣血相生!

  王曉野把她的手拿到自己唇邊,她的心快跳出來了!但她沒拒絕。他吻了一下,輕輕放下,然後叫服務員買單。她用迷離而驚恐的目光看著王曉野,像一隻被頑皮的男孩逮住的小鳥。他起身說送她回家,她默認了。計程車內,兩人無語。沈青青的內心充滿激戰。此時無聲勝有聲!王曉野握著她的手,然後將她的肩一把攬過來。她閉上眼睛,呼吸更加急促,任憑王曉野的手在她柔軟的胸部和溫暖的臀部撫摸。車終於在她老公的大學門口停下。

  王曉野想與她吻別,這是他幻想了無數次的情景。就在他的嘴即將觸到她微微張開的紅唇刹那,一股幽香迎面拂來,他頓時心旌蕩漾,無法自持。而女人此刻已經酥軟得無力動彈,面頰灼熱,雙目緊閉!這對王曉野無疑是一種鼓勵。

  生命就是能量在編織夢!Tobeornottobe??上,還是撤?在最後剎那,王曉野讓司機將車開回了酒店。

  3.在電梯裡,她的目光不敢與王曉野對視。他輕輕拉住她的一隻手,她卻本能地把手縮回來,說電梯內有攝像機。

  進了房間,王曉野的雙手就緩緩摟住了她的細腰。她雙目緊閉,嘴巴紅彤彤如一朵半開的月季。他將她摟緊,堅實的胸大肌擠壓著她軟綿綿的乳房。那股熟悉的幽香又開始令王曉野恍惚。他的吻很快穿過她的唇、齒,然後強有力地將舌頭抵入,仿佛在探索幽香的源泉。兩張舌頭碰撞的刹那,沈青青的舌尖輕輕動了一下,然後主動迎向這熱烈的入侵者,並與之歡騰地糾纏。

  她鼻腔裡溢出了一種低緩柔美的呻吟,一種美妙的獨奏,像蕭邦的夜曲,鋼琴在夜闌人靜時被敲出的那種,輕柔飄蕩,從寂靜中滾動,令夜更顯寂靜。王曉野愛聽魯賓斯坦彈的蕭邦夜曲,細膩、柔和卻有力,烘托出一種萬籟俱寂包藏的騷動,熱烈的生命此刻更顯突出。很快,他們倆的急促呼吸聲變成了管弦樂隊的合弦,低沉起伏。他的雙手早已滑向她的雙臀,在她的腰與臀之間輕輕游戈。沈青青果然是那種骨少肉豐的女人,看上去嬌小,但摸上去柔不見底,手感極好,最能激發男人對女人身體蹂躪的欲望。

  王曉野手的力度稍稍加大,但仍有節奏。沈青青明顯地感到王曉野的戰士越來越硬,而自己的身體則越來越柔軟!她渴望一種巨大的充實來塞滿自己的空虛,但她又覺得這令人羞恥。王曉野沒有如她期待的那樣把她抱上床,而是把她拉到窗前,然後從背後摟著她,一起觀賞上海的萬家燈火。他處在一個撫摸女人的最佳位置,她的胸、腹、大腿兩側,都在王曉野的雙手活動範圍內。他一邊吻她的後耳根,一邊看街道上遊動的車,這樣他的撫摸就有了節奏的參照物。

  他的手果真有了某種節奏,她的胸起伏亦加快。他的手以螺旋的方式在她腹部輕撫,然後緩緩上升,揉搓……女人眼中的燈火漸漸被揉成了細碎、恍惚的光影……他的手漸漸移向她的大腿,那裡溫度明顯高了許多,更加光滑、柔嫩。她的胸部起伏加劇,大腿一陣陣發緊。王曉野的手慢慢往上撤,到了她的腰身,手自然地鑽進了她的內衣,然後輕輕蓋住了那兩隻躲在乳罩下喘息的乳房,用手掌輕輕安撫;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捨得騰出手來解開沈青青的乳罩。

  此刻,王曉野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萬般小心地用兩隻手各托起了一隻乳房,那是兩隻飽滿、潔淨,柔軟卻充滿軔性的乳房,不大不小,單純得令人產生呵護之心,就連最放蕩不羈的浪子面對如此天賜妙物亦會頓生愛憐而不忍放肆蹂躪,王曉野對憐香惜玉一詞就有了更透徹的理解。他感覺自己在一種柔綿無底的山上摸爬滾打,而那裡面竟沒有一粒細小的硬塊和雜質。

  真是那種連女人也容易動心去撫摸的乳房!怪不得林潔那麼喜歡她!他想,女人對彼此身體的欣賞肯定是男性無法想像的。杜拉斯在她的小說《情人》裡曾透露:自己面對宿舍裡另一個女孩赤裸的胴體時,竟產生了撫摸的衝動!林潔和沈青青曾躺在一個被窩裡,難道她們不會撫摸彼此的身體嗎?王曉野一邊撫摸著沈青青,一邊恣意狂想。此刻他已經攀上了峰頂,用兩手的拇指、中指和食指將草莓輕輕摩擦、彈奏,如海風吹動樹梢,似吉他手微撫琴弦。這時女人的兩腿輕輕搖顫,王曉野依舊沉著應戰,不想過早投入真正的廝殺。女人的喘息不斷加重,漸漸變成連綿不斷的細細呻吟。她意亂情迷卻不知所措,聯手都不知往哪裡放!原來自己還青澀如一枚綠色的橘子!

  王曉野騰出右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臍和泥沼般柔軟的小腹。一隻調皮的小松鼠邊走邊停,四處張望,緩緩進入一片茂密的草地,在那兒徘徊良久,才傻乎乎地陷入一塊熱氣騰騰的沼澤。迷人的潮汐,正在化作載舟遠航的汪洋。他想稍息,卻陷入一種攝人心魄的窒息;蕭邦的波羅乃茲舞歡快地浮現,依然是鋼琴獨奏;安靜的泥鰍鑽入了月色下的荷塘。女人已漸漸開始起舞,身體的動作奇異,如一個美麗的山妖,邊舞邊哼!王曉野恍兮忽兮,進入莊周夢蝶……

  突然,女人全身開始地動山搖,只見她雙目緊閉,眉頭隆起,嘴巴微張,痛苦的表情如一只掙扎的困獸。王曉野的手突然被另一隻手緊緊抓住,然後被狠狠地按在那裡不得動彈。

  那是沈青青熱乎乎的小手。隨著「啊」的一聲長長的呻吟,女人不顧一切地轉過身來,死死摟住王曉野,急促地說,「快!快!我要!現在就要!」

  「你要什麼啊?」王曉野故意問。

  「我要你,你急死人了,我要掐死你――!」淑女一瞬間變成了魔女?蕩婦?王曉野大吃一驚,沈青青的聲音裡有一種媚人的急迫、焦慮。他哪敢造次,趕緊以最快速度幫這獅子吼的林妹妹寬衣解帶。

  「多少事,從來急,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緩慢的節奏暫態全變!他們馬上進入了一個壯懷激烈的樂章,恰似孟德爾松的小提琴協奏曲,幾乎沒什麼序曲,只經過短暫低沉的過門迴旋,便很快撲入了氣勢磅礴的華彩樂章:一種立體的場面,如洪水決堤氾濫,摧枯拉朽,夾雜著暴風驟雨,隨後是波瀾壯闊的汪洋,連綿、起伏、博大,又像兩軍對壘的戰場,硝煙彌漫,炮聲隆隆。

  與朱倚雲相比,沈青青的裸體完全是另一種版本,她不像朱倚雲的身軀那樣碩大豐滿,但精巧、玲瓏、細嫩,仿佛小了兩號,尤其是她的腰和臀,線條起伏得更加富有彈性,充滿東方古典美人的神韻。她的皮膚和朱倚雲一樣白,但更加細膩、緊密。因為沒生過小孩,所以她的乳頭和周圍的乳暈在勃起的狀態顯得更加紅嫩、精緻。

  可躺四個人的大床上,女人玲瓏的身體徹底癱軟在王曉野矯健的身軀下。她雙目緊閉,嘴唇時而緊咬,時而大張,時而一片死寂。王曉野熟悉的那股幽香源源不斷地從所有的源頭流溢而出,沁人心脾。女人只是躺著以不變應萬變,而王曉野則在她的世界裡從小步蹣跚漸至昂首闊步,女人的身體也從完全的被動不由自主進入了一張一弛的主動,她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世界,閉著眼在雲霧、人間、天國、大海、小溪、花叢中神遊……

  王曉野貼近她的耳朵問,「此刻是否意境遼闊,亂雲飛渡?」

  她微微睜眼,用鄧麗君的那種氣聲唱法輕輕說,「嗯!好像在虛幻和完美之間飄搖!」

  「能不能具體描述一下?」王曉野問。

  「嗯-!」她想了一下說,「感覺就像老柴的《天鵝湖》!」

  「好!那你就想像此刻林潔是那只黑天鵝,而你是白天鵝。」

  沈青青一愣,默默閉上了眼。此刻她就像電影《即興曲》中的喬治桑,舒坦地躺在巨大的三角鋼琴下聽蕭邦彈奏他的即興幻想曲,在自己夢幻的天鵝湖中遊弋。不知不覺中,她漸漸從身體的深處發出一縷縷神奇縹緲的聲音,仿佛這聲音從天而降,音律和身不由己的抖動由緩而急,如飄逸靈動的小提琴聲與鋼琴伴奏的美妙契合。一隻天外之手化人間為仙境,變相對為絕對!靈與肉充滿能量,張持有度,激情飽滿地演繹著奧芬巴赫的「天堂與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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