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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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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這些不是想請你回到我身邊。而是當你毅然從我身邊走掉一別便是三年時,我才真正瞭解你也瞭解了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你--你和我其實非常相像都太在乎自己的感覺,愛自己多過任何人。 愛上小丫那般的女子,我不後悔;有你這樣的女子,曾那樣地愛過我,亦是我的幸事。 因沒有處理好愛與喜歡,錯過愛的女子,也錯過了喜歡的女子。從此可能便與幸福失之交臂。 小米,希望我的信能讓你清楚喜歡與愛,也許會讓你的生活開朗明快很多。 希望你幸福。 (不想讓你一醒來便看到這封信,你容易激動本就心神不寧的時候看到這封寫得亂七八糟的信可能會讓你更加不知所以然更加混亂。我將信放在沙發下總有一天你會看見希望。那個時候你已經是能清楚把握自己幸福的女人。) 衛 真 **年**月**日晨 「你看嗎?」看完,我將信紙拿在半空中遞給方哲。 方哲定定地看著我不肯接:「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他還是像過去一樣,永遠忘記在需要停頓的地方加上標點。」 「因為在沙發下面,我開始以為是廢紙,便打開來看了,看了開頭,發現是給你的信,然後看了信尾的日期。我不想看它的內容,但是想你親口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方哲,我問過你與你前妻的事情嗎?」 「如果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 「你想知道我的什麼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雖然我們現在在一起,但是我感覺沒有必要讓過去存在現在的生活之中,所以,很多事情不願意提,提就是在回憶,你願意我去回憶另一個男人另一樁愛情?」 「那欺騙呢?你怎麼解釋欺騙?」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暴躁,像醒來的獅子,只是眨了眨眼睛,便將整個氣氛弄得緊張陌生起來。 我有些心虛,但仍嘴硬:「沒有欺騙!」 「你說你這幾天在醫院!」 「我的確是在醫院!」 就在話音未落的那一瞬間,我感到自己的臉頰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速度之快,讓我撫著發燙的臉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我困惑地看向方哲,他的臉上同樣露出充滿疑惑的神情,驚愕得像是對自己剛剛的行為難以置信。 「我的確是在醫院!」我重複,將下巴倔強地揚起。 他看著我,我沒有被他的巴掌嚇倒,卻害怕起他的眼睛--充滿痛苦憎恨厭惡思慮的,濡濕的眼睛。 他說:「我討厭這樣的你,也討厭這樣的我自己。」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去。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我忽然惶恐起來,想叫他回來與他好好談。光著腳跳下地,打開門已看不到他的身影,聽到樓下有車發動,我想都不想地沖下樓,可是只看見了他車子的尾氣。 雪地裡的紅色小人兒 夜是黑且冷的,地有些濕,寒氣從腳底升上來,像一條倡狂的小蛇迅速地竄遍周身。我站在黑夜裡哆嗦,胳膊上有冰冷的水珠,開始以為是淚,抬頭看,卻發現是混雜著雨水的細雪,在暗色的路燈裡飄灑下來。 春天的最後一場雪。 我坐在樓梯的臺階上,環抱著自己,閉著眼睛讓眼淚在臉上從滾燙變成冰涼,什麼都沒有想,腦中一片空白。看過很多優美的圖畫,環抱自己的女人大多有著低垂的厚重的眼皮,失色的嘴唇,臉上因為思念或是落寞而有著雨後梨花的光輝。但是,現在的我,如果被人畫下來,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狼狽。 這樣坐著,或許可以變成冰。 我在聽雪花飄落的聲音。所謂的雪落無聲,分明是一種謊言,這在春天的最後一場細雪,像要享受最後一次佔據世界的快樂般,發出淅淅的笑聲,爭先恐後地飄落下來。無奈已不是雪花的季節,它們積存不住,落在地面上便成了污水,不甘心地爬了滿地。我將身子向下彎去,猜測它們在地面上是不是在哭泣,我要聆聽雪哭的聲音。 慢慢彎著,忽然一個倒栽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臺階並不高,幾乎凍僵的我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滿身泥水地坐在地面上,嘴慢慢地撇了起來,眼淚嘩嘩地落,像小時候穿了新衣新鞋美滋滋地跑在街上,卻不小心摔了一身泥般傷心後悔的哭泣。 有腳步聲向我走了過來,我掙扎著想從地上起來,不管是誰,都不可以看到我如此狼狽。慢慢站立,嘗到了美人魚將魚尾變成雙腳的痛苦,每走一步,都針紮般疼痛。 有雙手從身後將我趔趄的身子抱在懷裡,我驚喜地扭頭看他,我知道他會回來,他不會拋開我不管。 誰知道,我面對的,卻是和其那張漂亮得仿佛希臘雕塑的臉。 「你怎麼會成這樣?」 「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問我,我問他。他不等我回答,像上次將醉酒的我抱回他家一般將我又攔腰抱起,抱回我家。 「幸好剛才沒有風吹過,要不然我們就會被門反鎖在外面了。」我笑嘻嘻地說。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就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光著腳穿著睡衣坐在雪地裡。 和其讓我張開嘴向外呼氣,湊近來聞我有沒有酒氣。 「你將我當酒鬼啊?」我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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