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之舞(83)_龔芳

八十三

　　《面孔之舞》：誰是誰的誰

　　王愛品

　　面對當下氾濫但品質低劣青春小說而言，我覺得《面孔之舞》是一個奇特的另類。我認為作者是以一種不甘寂寞的姿態完成的，這包括構思、寫作、思考等等；因為這個作品沒有受到當前無可抑制的「工業化」青春小說的影響。它在力求自我表達上給了我驚喜，所以我認為作者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只有有主見的人，才能寫出有主見的作品。

　　作品有主見，就有可能讓這種主見變成一股思潮，一種流行的趨勢。

　　在這個書的封面上，牛仔褲、裙擺，流失真實的手臂……把各種面孔隱藏了起來。把「舞蹈」留在我們每個人的思考中。

　　接到小說我很快給了幾個編輯朋友，讓他們看看，他們真的很快抓住這篇小說的「魂」，隨後，他們說不敢看了，這是一部痛快淋漓，但讓有感我們負罪的書，我們承受不起這如此的負擔，本來我們的精神就已經被這個急功近利的現實社會活剝了很多，我們現在只想留一點空間來快樂。因為我們身上的任何東西，愛情、純真、理想等等都和小說裡講的一樣，如同一粒種子裹上一層層泥土，越來越厚，越來越堅硬，越來越遙遠地深埋於內心。

　　那種遙遠一直以鐵面無私的姿態和我們相持，從不軟弱。真的非常尷尬。

　　看完作品，讓我很難想像的是，作者堅持用了自己的方式把小說敘述下去，沒有理會當前圖書出版的結構與規則，更沒有染上一點的當前文化潮流的媚俗氣息。它的存在讓我們這些圖書策劃人為一本圖書首先奔忙在市場預測與考察上的行為多麼無力。相比現在圖書到處充滿了「工業」加工的痕跡，這本書確生著悠久綿長的「綠色」香氣，但它的行文和結構又分明時尚得活色添香。寫這樣的作品需要多大的勇氣，所以我認為她的主見。

　　好吧，請我們記住這些面孔，黃春綠、林豐、蘇銘還有那些所有人。他們紛爭的欲望機器的無限壓抑性的秩序，宰製和終結了他們每個人無拘無束的情感聯繫，這些惹人窒息的生活和青春，真的像泥土一樣包裹他們的欲望，自己那些簡單的想法，那些生活簡單的節奏，無法滿足。在日夜過去的時間歷史中，只留存了他們這些極端藝術化的面孔。掙扎、憤怒、無奈、失望、逃避，無端壓抑……

　　生活沒有了秩序，欲望沒有秩序。這個世界隱藏了過多的荒謬，因為荒謬太多，我們覺得這個世界失望和無理太多，所以我們變的猙獰，很多時候怒不可揭，甚至學這個世界，徹底荒謬起來。開始找荒謬的藉口，找荒謬的托詞。我們信誓旦旦，而且荒謬振振有詞。我認為這就是文章中那個的蘇銘為什麼會死去的一種解讀，關於蘇銘的一切，在林豐與黃春綠的分別敘述中，漸漸清晰，其實逐漸清晰起來的還有一個足以讓我們面孔動容的真實世界。

　　這一切都在作者精緻而細細雕琢的文字裡給我們展現，作品就寫了那麼間簡單單幾個人，但確給我們展現了一個紛繁複雜的世界。而且作者甚至用著一種遊戲的心態和手法來讓讀者感受趣味。黃春綠和林豐相互交替的敘述以及表現就像是遊戲，其實這種遊戲是作者對讀者的交代，這麼一本文字外在光華鮮美，內在確冰殘冷酷的書裡，我們怎麼能讓讀者不輕鬆的去閱讀呢。

　　一種對社會形態的思考，一個對人性結構的剖析，幾個人物，幾次人物敘述結構的變換，就簡簡單單的那些事。把作者一切的想法都放在了作品裡，而且最重要的是作品沒有像當前青春圖書一樣，給自己貼一個庸俗的標籤，直到徹底沒勁，作者、圖書策劃人、讀者等等還徹底為之瘋之狂之，可見當前真正文學作品的悲哀與處境。

　　確實沒勁到有個程度，文學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被「加工」出來，然後配上華而不實的設計、外在包裝，然後散發在各個城市的圖書貨架上，長期以往，人們就以為這是一些毫無想像力，毫無風範的文學絞刑架。就連圖書大賣特賣的張悅然都感到了憤慨，她只要按照所謂的策劃提供的素材和內容結構加工稿子就行了，自己忙不過來的時候，還可以有一個「製作」團隊來協助完成，這樣就等著書大買後收錢了。

　　不過，她據我所知，她對以上所說的很煩，她在新書出來之前一再強調這是一部成熟的文學作品，是有別於哪些哪些作品的，自己的作品不再是「80後」定義那麼簡單了，然後很多青年作家開始思考自己以前的作品，開始重新定位自己，慢慢的就改變了那些爛俗的風潮。

　　我在這裡說張悅然是因為我覺得她的行為像極了這部作品的作者所做的，我希望作者能夠繼續自己的本能本真寫作，把自己飛舞的面孔呈現給讀者，讓那些長久以來唯讀和一張死氣的面孔的讀者去見鬼吧。

　　王愛品。男，資深圖書策劃，現供職於北京某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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