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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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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我們嘻嘻哈哈地離開卦攤兒,花兒笑著說:「連算卦先生都沒算出來我們是兩對野鴛鴦。」她的話又讓大家一陣好笑。 從三蘇園出來上車時,花兒說:「親愛的蘇氏父子,再見了。」 雪兒嘻嘻笑著說:「幾個風流娘兒們告辭了。」 聽了她們這話,黎文和葛忠良幾乎同時說道:「這幾個人真神經,真神經!」 回來路過縣城,葛忠良問大家是在郟縣吃飯還是回市里吃飯?餄餎面是郟縣有名的小吃,大家都想嘗嘗郟縣的餄餎面。進了縣城,道路兩旁門挨門都是餄餎麵館,大家不知道進哪家好。為了選擇飯館,車速行得很慢,在一家掛著「天下第一面」匾額的飯館前,大家幾乎同時說:「就在這!」這個小館子吸引我們不是因為號稱「第一面」的匾額,而是從外面透過窗玻璃看到裡邊比較乾淨,我們這些人都有講究衛生的習慣。 說是為了吃餄餎面才在縣城吃飯,其實面不過是一種點綴,很少吃的。兩個男人要了亂七八糟一桌子的炒菜,又要了白酒。剛坐下時,我們四個只吃菜,都不喝酒,吃著吃著,在黎文和葛忠良的勸說下,我們都喝起了白酒。 雪兒醉了,醉得一塌糊塗。她躺在酒店的沙發上,眼裡湧滿了淚水,在柔和的燈光下更顯出讓人疼讓人憐的動人。她嘴裡小聲嚷嚷著:「誰是我的愛人,哪個肩膀可以讓我靠靠。」秀芳、花兒我們三個分別坐在她的兩邊,葛忠良和黎文也都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近旁。幾個人不停地勸她、哄她、給她喂水。葛忠良說水果解酒,便讓服務小姐到外邊給她買來水果。半天的忙亂終於有了一點效果,雪兒漸漸地不再追問誰是她的愛人,哪個肩膀可以讓她靠靠,而是不停地喊:「難受,難受!」 我們都有過喝醉酒的經歷,都知道感覺難受便是從醉的狀態中解脫出來,麻木的神經開始清醒。聽到她叫難受,大家都松了一口氣,我和花兒分別靠著兩位男人坐下來,只剩秀芳緊靠著坐在雪兒的一側,輕輕地拉起了她的手。她被酒精麻木的神經越來越清醒了,輕輕地叫著:「秀芳,抱抱我、抱抱我。」秀芳大概不忍拒絕她嬌柔的請求,便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醉酒的雪兒軟綿地躺著,嬌媚動人,連女人都難免憐惜,這麼可人的女子還能缺少愛嗎?人前如此楚楚動人,人後不知怎樣千嬌百媚。這樣的人間尤物不知什麼樣的男人才有福氣消受。 雪兒終於安靜下來。花兒向秀芳我們倆擺擺手,示意出去一下。我們便把雪兒交給兩個男人走出了包間。出了包間,花兒就說:「憋死了,我早就想出來透透氣。」 我問:「你們說她為啥這樣?」 花兒說:「喝多酒了,撒撒嬌唄。」 秀芳玩笑著說:「可能是因為太忙,情場失意,想借酒發洩一下吧。」 「她可能是在北京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一畢業不能在一塊兒,只得分手,感情上受不了,回來以後,又不能馬上調整感情生活。她年輕漂亮,孤孤單單一個人在外邊幾年不可能沒有愛情。」我這樣想著就說了出來。 秀芳和花兒都認同我的分析,看得出她們都似乎不怎麼在意雪兒的醉酒。 回來時雪兒已經完全清醒,一路上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下車時才道了一聲再見。 4月 10日 進入官場的女人因為沾染了官場中的俗氣,沒有幾個還能保留女人天性中的可愛,但遠離官場的女人永遠也品味不到來自官場的榮耀。女人要想既擁有做女人的可愛,又享有富貴和榮耀,就只有依靠男人,擁有掌握權力和財富的男人永遠是女人實現自身價值的最好途徑。我從不崇拜誰,如果說對誰有過崇拜的話,要算武則天,她因為受到兩代皇帝的寵愛而榮耀終生。武則天就是女人最好的教科書。 我早上從家裡出去時聽到路上晨練的人議論,昨晚愷豐酒店被查了,當場查出三陪小姐三十多人,處級以上幹部十幾個,公檢法部門的十來個。市民議論的口氣毫無遮掩,聲音毫不降低,唯恐別人不知道,唯恐傳播得慢了,表情中透出一種解恨的得意之色。愷豐酒店是市里為了吸引外商搞起來的星級酒店,那是市里早就明確的保護特區,怎麼突然被襲擊了呢?人們都在猜測著打探著,這事經過一天的傳播恐怕已經沸沸揚揚無人不曉了。 在清幽迷人的蘇園,葛忠良告訴我他昨晚和我們一起從酒店出來時接那個電話讓他通宵都沒有睡。原來這事是他領著幹的。 我問葛忠良,不是不讓查那個酒店嗎?他神秘地笑著搖搖頭,不再多透一點消息。我看著他詭秘的笑臉略一思考便知個中緣由了。麗華企業集團由於占著天時地利人和,蒸蒸日上紅紅火火,前一段盛傳這個集團要兼併愷豐酒店,傳了一段時間人們並沒有看到結果,最近又有人傳說是因為麗華集團的條件太苛刻才使談判擱淺了。人們之所以對這個事情投入熱心的關注是因為麗華集團的老總張麗華是政法委書記的情人,這個緋聞在上層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我問葛忠良這次行動是不是與政法委書記有關?他一臉緊張地說:「你可不敢出去亂說啊。」他真小兒科,這算啥事啊,人家都公開化了,他還神秘呢。我能理解他,不必與他爭論,他是官場中的人嘛。 張麗華做女人做到這個分上也不愧生為女人一場了,仗著情人做靠山,左右逢源如虎添翼,可真是排場啊! 鞏書記,你在哪裡,你在幹什麼呢? 4月 11日 欄目的事很多,本來是不應該跟著去玩兒的,經不住誘惑,編了假話向台長請了假。沒想到一高興就喝醉了,喝醉以後的一切全然不知,現在只記得眼前的黎文越來越模糊,模糊中竟變成了我的初戀情人。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他,生活中輪番出現的男友早已把他排擠成了記憶中的影像,醉眼蒙矓中怎麼會突然出現了他? 現在好了,清醒了初戀也遠去了。 昨晚守著我、安慰我的是幾個老婦女,在我失意失態時她們給我關心和愛護,也許有一天我會過分地依賴這個群體的溫暖。 4月 12日 早上打開手機不到一分鐘就接到張國寶問候的電話。時時刻刻都有男人關心體貼的感覺真好。 沒有採訪任務,也不想出去採訪,在辦公室隨便翻翻報紙,覺得無聊就乾脆回來給鞏書記寫信。我喜歡他文靜儒雅、親切和善的氣質,我自信和他有這個特殊的緣分,我一定得成功。寫好信,又一字一句地念了幾遍,確認沒有掉字少字錯字,我虔誠地祈禱:「上天啊,上帝啊,保佑我吧,讓這個人愛我吧。」 戀愛已經成了我生活中的拐杖,隔一段沒有一場新的戀愛遊戲,便感覺生活沒有意思,傳統的貞節觀已經不能夠約束我,讓別人去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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