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圍(54)_夕顏容若

五十四

　　"你是否真的願意就這樣一個人過下去？無論丁飛多麼願意回頭你都不願意再原諒他？"陳晨側過頭看著蘇月問。

　　"這樣過很好，你看，我覺得自己開始適應這樣的生活了。貝貝和我在一起過得很開心，他不再會為了丁飛的喜怒無常而隨時精神緊張，我現在也找到了自己生活開心的方式，不好嗎？況且，況且有一個男人喜歡我了，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好。"

　　"是有老婆的？"陳晨問。

　　"你怎麼知道？"

　　"直覺。"

　　"嗯，有什麼區別嗎？"

　　"蘇月，我覺得你開始犯傻了，這是一條不歸路，你難道看不見嗎？那些報紙上天天有傷心的女人在痛訴對男人的仇恨，那些可憐的女人都是喜歡上已婚男人的，結果呢？你自己要想清楚。"

　　蘇月最痛恨的就是這樣的文章。那些女人淒淒哀哀地咒駡和抱怨，以及怎樣地悔恨和勸告別人引以為戒，蘇月覺得有那麼一點可笑。有時候，男人和女人的關係已經公式化了，不是給你初戀感覺的那個人被帶到婚後成了情人，就是第三者插足天下大亂，那個已經成了混帳的男人進退兩難，作為老婆和妖精的兩個女人虎視眈眈。而且，老婆都是那種有一點傻的溫柔賢慧愛家愛夫然後無意中受到傷害，妖精一般都是年輕漂亮愛錢愛權只看眼前不能患難的輕賤女人，最後要麼是男人認清哪個對自己更好然後投奔其中一方。投奔老婆的叫浪子回頭，投奔妖精的叫陳世美，總之，結果是家破人亡或者是破鏡重圓。唉，什麼時候我們可以不把自己往那個既定的角色裡放呢？

　　蘇月想到這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我知道分寸的。"

　　其實，並不是所有的朋友都可以一起分擔，這似乎和友誼無關。蘇月的心情陳晨並不能瞭解十分之一，而且，她更認為這是自己的東西，就算是朋友，也是真的無法體會，只能按照常理來勸說和分析。

　　58兩個人的慰藉

　　也就是在那個晚上，澎湃來到了王可欣做事的那個洗浴中心，並且，點名要了王可欣。這一次，澎湃沒有喝酒，他很清醒也很理智。當王可欣看見他的時候，王可欣很不以為然，這樣的男人，她見得多了。於是就說："你來了？怎麼？對我念念不忘？想包夜嗎？你知道的，我很貴，你很有錢啊？"

　　澎湃沒有說話，直接走到王可欣面前，抱住她想要吻她。王可欣拒絕了，說："先生，你弄清楚再吻，我是妓女，可不是什麼乾淨女人。"

　　澎湃沒有說話，坐在床上，點了一支煙，看著她說："我是想來看看你，那天見到你，心裡就一直很納悶，對我來說你是撲朔迷離的，我老婆不應該是認識你的，你和蘇月好像很熟悉，可是，蘇月不是小姐啊，怎麼能和你那麼熟悉，而周剛是誰我也不知道，可是他打了我一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澎湃一邊吸煙，一邊看著王可欣。

　　"你不用知道，這和你無關。"王可欣說。

　　"以前是無關，但是現在有關了。因為和你在一起，才發生了種種誤會，然後我的孩子沒了。"

　　"我知道，可是，你的孩子沒有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嗎？難道你花錢來找我取樂還要讓我為你死去的孩子負責嗎？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因為這樣而失去孩子真的是因小失大，很不值得的，不過，現在說這些沒有用。那麼，你今天來是因為想知道這些事情？如果是這樣，花這些錢沒有必要，太貴了，你走吧。我說完了。"

　　但是澎湃沒有走。他站起來，一步一步靠近王可欣，然後抱住她。他在她耳邊說："我今天不想走了，我已經把你包下來了，一夜。今天這一夜，我要好好地享受你給我的激情，因為我們就算是熟悉了，應該比上一次更有意思吧？上次和你的一夜，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我和她，我的老婆從來沒有這樣過，至少從來沒有這樣放鬆過，沒有這樣徹底過，但是，和你就很有感覺，你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女人，在我看來，這和貞潔沒有關係的，或者，關係不是那麼大，男人的欲望是和生活和道德無關的。你是一個很女人的女人，渾身充滿著致命的誘惑力。還有，別那麼快脫衣服，我不想你把我當成是你的一個客人，你能不能把我當成你的情人，因為今夜我不但要你的肉體，還要你的靈魂。"

　　王可欣抬頭看他，真的，當一個男人被什麼迷住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很熾熱，包含不懷好意的微笑，表情富有挑逗，對對方志在必得。

　　她知道他要幹什麼。他真的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他的調情恰到好處，而且，他的那些話，真的會讓人有一種此情昭昭的感覺。她也是需要他的。那個晚上對她來說，也是有著很不普通的印象，因為那天晚上她是真的瘋狂了，所以，發洩的是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和一個男人很陶醉地共舞，高潮如同晚會上的掌聲，一浪高過一浪。男人很配合，在欲望和發洩的節奏中，兩人達到了驚人的一致。所以，彼此都有印象，並且，希望再次擁有。

　　然後兩個人彼此對視。他還是吻了她，很長很長的吻，兩個人都有喘不過氣的感覺，和上次不一樣的是：王可欣在這樣的過程中，在被一個男人用心親吻的過程中，有輕微的迷醉和恍惚，身體變得柔軟和潮濕，並且，沒有出現和別的客人出現的伎倆--大聲喊叫，而是很自然地有著類似於夢囈般的小聲說話，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但是，很想說。當最後時刻來臨，仿佛彼此想念了千年之久，今朝聚會，無它，只想融合。

　　一夜。

　　早上醒來，澎湃把王可欣摟在懷裡，說："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你是能融化一切男人的，我想，我是離不開你了。我現在想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和你再來一次。然後，夜夜笙歌，夜夜共舞。和你。"

　　59邱子清的電話

　　中午，王可欣接到了邱子清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說，就想和你吃一頓飯，希望你能滿足。他說得很誠懇，聲音還是那麼熟悉，沒有因為時光的走失而有半分陌生。在喧鬧而無聊的大廳裡，他的聲音像是從夢裡發出來。

　　這是她盼望了很久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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