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圍(59)_夕顏容若

五十九

　　65蘇老師

　　蘇月愈發沉靜。

　　上午上完課，教導處的張主任找到蘇月，把這一段時間蘇月所帶的二（4）班的一些材料拿了出來，包括班級的衛生情況、紀律情況、早操情況、眼保健操情況、住校生晚上的就寢情況，那一張張紙上都詳細地寫著分數，很明顯，她班的分數是最低的。還有，這次的考試成績分析也很不好，無論是優秀人數還是及格率都不好。蘇月沒有說話。張主任看著蘇月說："既然學校讓你帶這樣一個班，就說明學校對你的信任。這個班原來是很差，這些校領導都很清楚，可是，現在開學都過去很長時間了，你的這個班有沒有好轉呢？班級紀律是比以前好還是比以前差呢？"

　　蘇月沒有說話，她沒有什麼理由為自己開脫責任。

　　事實上，班級比他描述的還要亂。蘇月那個班的男生比較多，其實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成熟較早，已經有不少任課老師把在課堂上收到的黃色小說、魔幻小說、恐怖小說還有各種方式的課外書籍都放到了蘇月那兒，至於打架的事情是天天上演，每天遲到的早退的上課睡覺說話的作業不按時交的等等這樣的小事更是層出不窮，但是毫無辦法。

　　蘇月很後悔接這個班。後來，張主任又補充道，在一個月內必須把這個班治理好，否則，我也不好向領導交代。

　　66蘇可

　　中午剛剛吃過飯，蘇月接到了妹妹蘇可的電話。蘇可聲音很大，帶著情緒，說："姐，你很久沒有回來了，自從你上次和姐夫一起來過就不見你的影子了，你是不是不準備回來看媽了？"

　　蘇月說："我這一段時間太忙了，考試也很多。"

　　她沒有說和丁飛離婚的事情，她不想再為家裡添亂子。

　　蘇可說："咱媽的病恢復得很快，你不要擔心，就安心工作吧，這個星期要是有空就回來看看吧！"

　　蘇月說："好，我一定去。掛了吧。"

　　但是蘇可沒有掛電話，蘇月問："怎麼了？還有其他事啊？"

　　"姐，我想離婚。"蘇可在電話裡說，"這件事情我考慮很久了，沒有提出來是因為咱媽的病，我不想再給家裡添亂，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和張長軍已經分居兩個多月了，我現在已經搬出來，小小現在跟我住，張長軍一直不願意離婚，我現在就怕他一氣之下跟咱媽說，我已經警告過他很多次了，讓他不要和任何人說這件事，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什麼時候咱媽的病情穩定了再說。"

　　然後，蘇可掛了電話。

　　67……

　　晚上，貝貝不想吃飯。蘇月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然後拿出體溫計，結果到了三十九度半。

　　那個晚上，蘇月在醫院裡陪著貝貝打點滴，一直到十一點才把兩瓶水打完。她沒有給丁飛打電話。她一直給貝貝讀故事，講笑話。貝貝說："打點滴真好，媽媽可以給我講那麼多故事。"後來，貝貝就在蘇月的懷裡睡著了。

　　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居然下起了雨，風很大，雨滴很重，打在臉上很疼。蘇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貝貝披上，蒙著他的頭和上身。秋天的風和雨是那麼涼，她把車子騎得飛快。回到家已經很晚了，蘇月把貝貝安置好，自己洗了一個熱水澡。

　　房間很靜，有雨滴拍打玻璃的聲音。蘇月穿著寬鬆的睡袍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知道幹什麼好。然後，蘇月習慣性地走到陽臺，拉開窗簾，雨已經大了，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成了細密而亮麗的黃色絲線。

　　68劉小風的喋喋不休

　　知道貝貝生病後，劉小風買了很多水果和零食來到蘇月家。

　　蘇月見到劉小風後吃了一驚。劉小風穿著大紅的風衣，嘴上塗著誇張的顏色鮮豔的口紅，原來又黑又直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燙成了大波浪，蘇月看著她，說："貝貝病了，可是你沒有病吧？你怎麼穿成這樣啊？"

　　"怎麼了？不過就是件衣服，把你嚇成這樣啊？"劉小風顯得神采飛揚。

　　"是不是又談戀愛了？"蘇月問。

　　"沒有。"

　　"沒有？不像！"

　　"蘇月，你這是什麼邏輯啊？難道只有談戀愛的女人才有資格穿紅衣服啊？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沒有男朋友，但我偏要穿紅色的衣服，我要用色彩來裝扮自己。蘇月，你也試一試吧！你看看你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灰色，不是藍色就是綠色，不是白色就是什麼米色，拜託！你是女人！"

　　蘇月看著她，說："我要大紅，就和你身上的一樣，我不但要大紅的衣服還要大紅的口紅，而且，我還要大波浪的頭髮，好了？能不能幫我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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