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圍(65)_夕顏容若

六十五

　　79愛上他的名字

　　送走澎湃之後，蘇月打開了電腦，陳晨給她留言了。

　　蘇月，有時候會有一些意外和觸動。我和他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始終是表面溫和平靜的。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是領隊，岳秋凡。很好聽的名字是不是，你看，我是不是很可笑啊，居然愛上了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什麼，我有時候特別想能讓他開心。也許是經歷人世坎坷比較多，他身上具備的那種孤傲在我看來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淡漠，我喜歡孤傲的人，我喜歡那種似有似無的距離，他讓我感到難以親近，可是，這樣的距離又很吸引我，我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在這樣的情緒中，我發現我曾經有過的城市生活在慢慢地變成一種背景。很奇怪，我一點都不想念澎湃，他還好吧？我和他好像沒有未來了。在此之前，這兒發生了一起車禍，一死兩傷，你看，出來的代價有時候是用生命交換的，可是，照樣有人樂此不疲。我們在世上好像是沒有權利為自己做主的，就像是澎湃，他也是沒有自由的，他被籠罩在一種過於自私，甚至是畸形的母愛中。他有一天是要爆發的，可是，我不願意用我一生中可能是最好的日子等待那一刻的爆發，這對我來說不公平。這兒到處都是清冷的空氣，我想，我是有足夠的勇氣面對了。自由往來，無所畏懼，蘇月，我是不是變了？

　　不說了，我們明天去西藏，到時候我再跟你聯繫。

　　蘇月本來想跟陳晨說關於澎湃的事情的，可是想想還是沒有說。

　　人是善變的，無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但是這和道德無關，因為無論是澎湃還是陳晨在某一方面似乎都盡了力，如果沒有愛的婚姻是可恥的，那麼，他和她的選擇無疑是最好的，為什麼人們都比較喜歡維持呢？維持原狀維持一個完整的家或是維持某一種內定的道德規律？其實，不愛了就離開，沒有希望了就選擇另一個希望，不是很好嗎？何況，他們各自都遇上了讓自己傾心的人。或者，其實愛就是一種能讓自己燃燒的火，所以，在某一個時候，蘇月認為自己是在燃燒之中的，雖然她從來沒有和費雲恒相處過，可是，在某一時刻，她能感覺出自己的熾熱。蘇月想，無論怎樣，她還是愛過他的。

　　蘇月想到這兒的時候，手機就響了。是他，接通後，很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還好吧？"他說。

　　"還好。"蘇月回答。

　　"我很想你。"蘇月能聽見他歎息的聲音。

　　"那是因為你很久沒有和你老婆在一起的緣故。"

　　"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

　　"工作的時候還好，可是，一靜下來就想到你。"

　　"謝謝你。"蘇月說。

　　"你這樣說我很不舒服，我們本來就離得很遠，你再這樣說話我會覺得你離我更遠的。"

　　"是的，我們本來就離得很遠，你說了那麼多話就這一句說對了，我們是很遠。"

　　蘇月聽見費雲恒在電話那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晚上，丁飛又來了，買了菜，很高興的樣子。丁飛這一段時間很有精神，每天晚上他都要抽空來給貝貝輔導功課，好像他突然發現他欠貝貝很多似的。並且，他很知趣，並不是每個晚上他都在這兒過夜。蘇月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恨他了，他的彌補也起了不少作用。可是，只是不恨了，而沒有其他的感情滋生。有時，丁飛留下來過夜，蘇月會半夜醒來，打開檯燈，看著丁飛熟睡的面孔，腦子裡就會冒出他因為一些不知道的原因引起的吵鬧和在吵鬧中變得冷漠的臉，以及那寒氣逼人的眼神。人生是多麼的可笑，峰迴路轉，睡在自己身邊的人仍然是他，因為他是丈夫是孩子的父親，所以，就有更多的理由獲得原諒。

　　可是，蘇月仍然是孤獨的。蘇月覺得孤獨與生俱來，無論是一個愛你的男人還是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在你身邊，孤獨都存在。只是有的人很幸運。一個人的幸福和愛情也許沒有關係，最關鍵的是，有人懂你。當然，也包括愛情。

　　80和好吧

　　蘇月還是原諒了費雲恒，決定忘記小姐事件。

　　因為前一天的晚上王可欣給她打電話，她在電話裡泣不成聲，她告訴蘇月自己有多麼地愛邱子清，她說自己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永遠也見不到他。後來，她告訴蘇月："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想得那麼複雜。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隨時都面臨死亡，盡可能地原諒一切能原諒的人，在失去面前，沒有機會原諒自己在乎的人是一種痛苦。而這樣的痛苦，一輩子也不會消失。"

　　是的，費雲恒是自己在乎的人。如果一個男人的聲音就足夠你感動，你為什麼不能去原諒他的一次賭氣性質的生理發洩呢？

　　和好了。

　　蘇月和他都很珍惜這樣的和好。

　　在經過大約一個星期的尷尬期後，蘇月覺得自己對他的想念與日俱增。她和他經常在午後通電話。

　　吃過飯，蘇月休息，她知道在某個時候電話會響起。有時候，蘇月醒了，就睡在床上給他發信息，問："你醒了嗎？"幾乎同時，他的資訊就到了，問："蘇月，你醒了嗎？"

　　"醒了。"蘇月回答。

　　間或，他會說："蘇月，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嗎？"

　　"想。"

　　"有多想？"

　　"很想。"

　　"想到什麼程度？"

　　蘇月就笑。

　　"別笑，回答我。"

　　"想和你一起做飯。"

　　他就假裝生氣，說："原來才想到做飯？"

　　……

　　他說，如果早上他可以收到蘇月的一個資訊，他一天都會很有精神。

　　於是，早上蘇月總是會抽空給他發一個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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