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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第五節 戰 滅 　　1月16日，陶總從太原回到北京，剛進公司，秘書就說，有個深圳姓黃的有急事找他，希望他儘快回電。 　　陶總撥通黃老闆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聽見黃老闆急促的聲音說："陶總，您這些天哪兒去了，打手機也不接。" 　　"不好意思，在客戶現場不方便。" 　　"那你那批貨什麼時候要？" 　　"等我辦好款吧，我現在賬上沒錢。" 　　"老陶，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先發貨吧？" 　　"黃老闆您誤會了，我陶睿峰做事你還不知道，說給你打款肯定打。只是這兩天周轉不開。" 　　"說實話，老陶，前幾天有個客戶跟我談過要批貨，價錢比你出得高，但是我因為跟你說好了，出給別人就不夠你的貨量了，所以我就留給你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黃老闆，咱們都是生意人，年底誰找你要貨啊，你還蒙我？" 　　"騙你幹什麼啊，山西頂尖公司知道不？他們公司一個姓王的找我談的。" 　　"哪個姓王的？我跟他們很熟。" 　　"王鳳山。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我說老陶，兩天后，你要是再不打款，我就賣別人了，我是生意人。" 　　"我儘量吧。有外線進來，先掛了。" 　　收起電話，陶總沉默很久。終於證實那個背影真的是王鳳山，陶總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人的變化真是太快了，王鳳山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不論什麼原因，這種事是公司決不能容忍的。陶總撥通李總電話："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10分鐘後，陶總講完大概情況，對李總說："你知道我的原則，不碰到原則性的東西，我絕對是給人生路的。我不想多說什麼。" 　　一個小時後，公司旁邊的上島咖啡廳，李海山點了杯咖啡，靜靜地等待著王鳳山的到來。他也想知道王鳳山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一會兒，王鳳山如約而至。李海山給他點了杯摩卡，然後問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吧？" 　　"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應該清楚，他姓陶的安插個新人進來，是什麼意思？當年山西市場可是咱們做下來的，不能隨便拱手讓人，要不是你那會兒為了自己升職，讓經銷商進了一大批貨，過後又撒手不管，到我接手的時候，經銷商對我全都不買帳，我至於到現在這樣嗎？" 　　"我知道當年這麼做對你確實有些委屈，但是後來你丟了山西市場我也沒有怪你，反而把你提到大區銷售經理的位置上，我對你不薄吧？"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也要升職，我不甘心到現在還坐這個位置，所以我要想辦法，把姓陶的搞倒，把你扶到他那個位置去。" 　　"說白了，原來你是想坐我的位置。那為什麼你要在背後釜底抽薪，把客戶自己私下做了？你別跟我說，這也是為了我。" 　　"你別忘了，朱源明是姓陶的親自點兵做的山西市場。前期我在公司故意鬧得跟你不和，就是給他錯覺，讓他誤以為咱們倆之間有問題；我表面上對他很照顧，也是要讓他對我感恩，這樣就可以多得到一些關於陶總的資訊。他第一次走訪山西市場的方法都是我告訴他的，那裡面很多東西都有水分，結果你倒很配合，認真教他怎麼做市場了。這傻小子還真行，我沒想到他把當地最難啃的骨頭給先拿下來了，一下子就進了50萬貨。而且眼瞅著這幾個月貢獻的銷售額還在上升，我看著心裡就是不服氣。他憑什麼？所以我就打算滅滅他，順便殺殺姓陶的銳氣。我知道這單對他們非常重要。沒想到姓陶的真狠，居然用計把黃老闆給搞了，開始我去找老黃的時候，他就是不給發貨，說要出個大宗的，等到最後黃給我電話，說可以放貨的時候，這個訂單已經讓姓陶的搞定了。最大的紕漏就是沒想到這個項目竟然可以把姓陶的請到招標現場，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鳳山，你還是太沉不住氣了。姓陶的要是那麼容易搞定，就不會在這個位置上一坐三年了。說實話，我在他手下這麼多年，平日也很少能看到他真正做單，很多時候都是看他在跟總部談事，要不就是給咱們開會，從他辦這件事才看出，他才是個絕頂高手。看來以前我還真有點輕視他了，以為他就是憑著臺灣人的身份才坐到這個位置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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