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不嫁(54)_甄一遙

五十四

　　"睡，等我擦完臉。"一冰打了一個噴嚏，才覺得有些涼。程子軒緊張

　　地坐起來："蓋上被子吧！""嗯。"一冰鑽進被子裡，程子軒很自然地將她攬在臂彎裡，低聲說：

　　"別感冒了。"一冰覺得電視的光亮異常刺眼，小聲要求："把電視關了吧！"程子軒"嗯"了一聲關掉電視，兩人重新擁抱在一起，黑暗消融了彼此

　　清醒時的尷尬。程子軒細細地撫摸一冰的肌膚，一冰也挺想在僅剩不多的短暫時光中再次體驗歡娛，然而這一次兩人卻都不大放得開，又似乎有些生疏，都不大瞭解對方的需求，雖然鋪墊了很久，卻並沒有達到雙方希望的效果。

　　兩人沉默著在黑暗中並排躺著，一冰感覺幾個小時前的親密似乎瞬間就變成了疏離。作為男人，她覺得至少他應該說點什麼，關於他們的關係，他們的未來，可是程子軒卻只在黑暗中一支接一支地吸煙，一冰心裡湧上淡淡的失落。她被煙味嗆得煩了，翻身看表，六點多，然後起身開燈，默默地穿衣。

　　一冰出門前背對著程子軒說："我先走了。"程子軒"嗯"了一下，又補充一句："我直接去公司，沒法送你了。"一冰應了一聲："我得先回趟家，晚點到公司。""等等！"程子軒猶疑地撓著頭，"就說我和他們打了一宿的牌，你坐

　　了一會兒就回家了。""嗯！"

　　一去不復返

　　VIP房沒有窗戶，出了洗浴中心一冰才看到外面在下雨，一冰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時間還早，從三環到四環交通都還暢通，一冰望著窗外的雨，心生惆悵。一冰拿出手機看，十幾個未接來電，有若水也有小雅打來的，最後一個是淩晨三點多，那時她應該正在床上與程子軒纏綿。一冰沒有回，到家時若水和小雅還在睡著，一冰輕手輕腳地拿了乾淨的內衣去沖澡，洗到一半聽到若水在外面叫："一冰，是你嗎？"

　　"是我。"一冰大聲回答。"你昨晚去哪兒了？打那麼多電話也不接，急死我們了。"一冰無言以對，只能假裝聽不清，若水喊了幾聲沒回應，只得等她出

　　來。一冰邊洗澡，腦子裡邊回憶昨晚的事，有些段落已經記不清了，可是他們剛進VIP房時程子軒急切地撕掉她衣服的記憶卻異常清晰。一冰的心頭一熱，手觸在自己的皮膚上，她閉上眼睛，想像著那是程子軒的手，滑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咣，咣，咣，咣……一冰的思緒被野蠻的砸門聲打斷，小雅在門外大叫："大小姐，您快點吧，這還倆人等著用洗手間呢！您在裡邊幹嗎呢？"

　　"好了好了！"一冰匆忙沖淨身上的泡沫，裹上浴巾跑回臥室。小雅顧不上理她搶先佔領衛生間，若水跟在一冰後面進屋，一直追問："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吃飯去了。"一冰支支吾吾，拿掉浴巾光著身子鑽到被子

　　裡蒙上頭。"吃飯？吃一宿？誰信呢？"若水不信。若水坐到床邊，隔著被子摸她的頭："怎麼了你？沒出什麼事吧？怎麼

　　不說話呀？"一冰依舊不做聲，若水推了推她："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你今天還上班嗎？"

　　"不想去了。"

　　"那我去洗臉了，你多睡會兒吧，臉色不好。"

　　一冰睡了一天，睡夢中好幾次聽到手機響，醒來看時手機卻是靜靜躺在

　　那裡。她又夢到自己與程子軒在床上纏綿，一時間她甚至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程子軒沒有與她聯繫，一冰的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他是什麼意思？他們的關係到此為止？還是就這樣做隱秘的情人？

　　傍晚時分，睡飽了的一冰皮膚恢復了圓潤，她為自己調了些優酪乳面膜敷在臉上。若水打電話來問她做飯了嗎，一冰懶懶的，若水帶了兩份涼皮和一些小菜上來。若水洗澡換了衣服從浴室出來，見一冰依舊坐在沙發上發呆。

　　"喂，你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不正常？昨晚到底上哪兒去了？出什麼

　　事了？"一冰偷看若水兩眼："我說了你不許罵我。""你和那個人上床了？！""你怎麼知道？"一冰吃驚。"前天晚上回來魂不守舍，昨一宿又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我就覺得

　　可能是和他在一起。"若水歎了口氣，"你們打算怎麼辦呀？""不知道。""不知道？你倆沒商量呀？""沒有。他什麼都沒說。""天啊！我都被你搞暈了，你能自己說嗎？別我問一句說一句。"一冰語速緩慢地講了前一晚的經過。若水越聽越煩，從冰箱拿了一聽啤

　　酒喝："這算怎麼回事？他什麼意思呀？！"一冰歎息，抱膝將頭埋在兩腿間："你說，他是不是後悔了？""後悔？他是被迫的？弄的好像他被強姦了似的！什麼男人！"若水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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