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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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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你到王蕾那兒去了啊,王蕾今天打電話給我了,我也想去。拉薩沒意思,我想去新天地。你回南京後打電話給我,我想你了。還有,在拉薩,我說你不好聽的話,你別記在心裡。愛你的丁丁。」 「絨,你打個電話過來啊,我哥這幾天魂不守舍的,他中你的招了。」 看著他們兄妹倆的郵件,陳絨覺得的確應該打個電話過去,自己不該總是逃避,即便真的是沒話說,也應該讓丁恪聽聽自己的聲音。更何況,她的內心裡是多麼渴望聽到丁恪的聲音,多麼喜歡他喊自己名字時的溫情。 夜裡11點,陳絨抱著電話坐在床頭發呆,心裡想著丁恪到底睡了沒有,雷雷睡了沒有,電話打過去會不會吵醒他們。就這樣猶豫了半天,她到底還是沒有打過去的勇氣。其實,陳絨知道,此時丁恪是沒有睡的,他一定還在客廳的黑暗裡點燃著香煙沉默著。自己只是在為不打電話找藉口。 陳絨就是這麼一個毛病,不想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忙著給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 房間裡的空調呼呼地吹著,感覺水分都快被抽空了,舌頭幹得要命。陳絨跑到客廳喝水,實在無聊又打開電視看了起來。中央電視臺午夜劇場在放《渴望》,看著劉慧芳在那裡忍辱負重地活著,陳絨覺得挺累的;又換台,換了一圈,看到豬八戒和孫悟空,就停下來。誰知,孫悟空竟是張衛健扮演的,就興趣索然地看著。說豬八戒和沙僧去京城,豬八戒不認識路,就跟著太陽跑,希望能跑到東方,半路上累了,八戒就睡了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太陽正落山,八戒不知,接著追太陽,竟然又跑回了原地……陳絨捧著杯子嗤嗤地笑,忽然想到,自己不正和豬八戒一樣嗎?追著愛情跑,結果又回到了原地。苦笑了幾下,陳絨最終決定回房睡覺。 陳絨醒來就決定打電話給丁恪。昨晚做了一夜的夢,夢到丁恪從萬丈懸崖上摔了下去,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陳絨想抓住他的手,卻總差那麼一點。 接電話的是雷雷,他稚聲稚氣地問陳絨是哪位。聽到雷雷的聲音,陳絨的心裡有種濕濕的感覺,說是我,小絨阿姨。 雷雷非常興奮,大聲喊著丁恪和丁丁。喊完了,又沖著電話呵呵地笑,陳絨覺得自己似乎能看到他紅紅的小臉蛋上浮現的靦腆和天真。 陳絨想第二個接電話的肯定是丁丁。 「你搞什麼啊,這麼久才打電話來?」電話那頭換成丁丁的聲音。 陳絨實在不想編些藉口,就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打電話過來該說些什麼。」 「那你也應該報個平安吧,害得別人擔心。」丁丁有些埋怨。 陳絨只能笑笑,知道丁丁是真的擔心。 「我哥昨天受傷了,從馬上摔下來,摔成小腿骨折。」 「什麼時候?!」陳絨全身的毛孔都緊張起來。他真的受傷了?他怎麼受傷的?他傷得重不重?現在怎麼樣了?所有的擔心和心痛都湧上來,她甚至想立馬回到西藏,回到丁恪身邊。丁丁的安慰一點作用也沒有,似乎只有親眼看到丁恪,親耳聽到丁恪的聲音,陳絨才能放心。 陳絨打丁恪的手機,電話嘟嘟地響著,良久了也沒人接。接著打,還是沒人接。煩躁和不安湧上心來,陳絨恨恨地把手機扔到床上,手機卻響了,是丁恪!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陳絨劈頭蓋臉地問。 他有些吃驚陳絨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愣了愣,說:「剛才我上洗手間去了,電話沒帶呢!」 陳絨緊繃的神經這時才放鬆下來,軟軟地說:「我擔心死你了。」 陳絨不知道,她這一句話已經勾起了丁恪心底最纖細的那根神經。在遙遠的南方,有一個女人在為他擔心,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奢侈。 「你還好吧?」他問道。 「不好,很不好。」陳絨的眼淚竟流了下來。 陳絨和丁恪通話半個小時,有十五鐘都在沉默著。陳絨聽到丁恪的呼吸聲,聽到丁恪輕輕地喊陳絨。她知道,這十五分鐘才是他們彼此聆聽對方心聲的真正時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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