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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圖殺奸臣因致仕 重托孤兒悔昔非(2)


  潞花王父子謝恩。是日到獄赦出寇兵部。聖上再宣進內殿。兵部俯伏朝見謝恩。

  天子曰:「寇卿家忠心救護太子,滿朝文武難及。昨朕不明,誤屈於汝,今加升吏部以獎當日救太子之功。若非王兄提及起,寡人也忘卻卿家忠貞之勞矣,須當拜謝王兄。」

  當時寇爺依命要叩謝潞花王父子,潞花王挽起曰:「寇卿,孤向知卿忠肝義膽,滿朝難及。」

  是日,潞花王細將寇爺昔日怎生用計救出太子,撫養多年,一一奏知神宗。天子聽罷,淚下沾襟,曰:「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寇卿之謂矣。今寡人得王昆明言,如夢初黨,得卿之力,實乃君占臣德之不盡也。」

  寇爺曰:「臣叨蒙陛下隆恩,天高地厚,補報不盡淵彌。為君國救出太子乃臣職分當然,何當聖上金批思論。惟臣今須蒙陛下恩耀升吏部之榮,不料臣交古稀之候,衰朽之病日增,不久將為就木之人,懇乞陛下准臣解組,放歸故土,更沾天恩無疆之廣矣。」

  神宗王曰:「以老卿家忠良之輩,正當在朝授以邦政,奈何年紀者邁。出於不得,且依准旨告老榮歸。敕贈大師太傅中書令世祿,加恩帶俸歸田。」

  寇爺謝恩,拜辭而出。潞花王父子也辭別聖上,勸諫保重龍體,且放歡懷之意。是日回歸南晶宮,按下慢表。

  再說龐國丈回歸相府,心頭忿怒曰:「好昏君,命在旦夕還包庇鄧豹這匹夫,不究行刺之罪,反賜贈厚祿歸鄉,教老夫怎能下氣。不免點起精兵五千,命指揮將軍史兆明追殺鄧豹,方消此恨。」

  實時傳令點兵出城而去。不料鄧豹不向家鄉故土而奔,只向玉門關而去。是以五千軍馬枉跑三天程途,不得相遇而回。

  不提龐國丈惱恨,再說鄧國丈辭別回衙,即日收拾行裝,點帶精兵五千,奔出王城向玉門關而來。一者不敢回家鄉,早知龐賊不懷好意;二來趕上妻兒會合,同敘一家。有夫人、公子大喜。是夜共投旅店,細將行刺龐賊不就,費卻一場唇舌多端,又得潞花王父子解紛、進宮見駕、聖上病危、又叨蒙放歸致仕、恩賜厚祿、今且投往玉門關柴千歲關中。是夜多語敘潔夫妻父子不表。次日登程,數十天方到玉門關,按下不表。

  卻說神宗天子病體日重,服藥不效,幾次昏迷。眾妃後多人一宮仿惶,晝夜不安。神宗自知不保,複宣請潞花王父子進宮,屏退龐後,侍禦宮人,一概不許近前。

  是日潞花王進見。天子曰:「王兄、禦任下坐。朕今一病難痊,只此永別。王兄、禦侄既不願接嗣江山,朕一死後開喪即要保趙聰幼子登基,以免奸臣睨視江山最為急務。所恨海者不能追覓回慈雲王子,並屈殺陸後,是朕之差處。」

  又呼趙聰太子至床前,攜兒之手曰:「王兒,願汝為君勿效著為父作事顛倒胡塗。且慈雲乃系東宮嫡子,汝須年略長些,論嫡原該冊立於他,今找覓不回,出於不得已而立汝繼嗣江山,倘他回朝,汝須相讓。依著為父之言方為大孝。」語畢氣喘吁吁,吐血數口。

  後妃、宮人一併齊集。潞花王父子驚慌無措,呼喚「聖上保重!」連連呼喚。

  聖上頭一搖,雙目淚流一線,不語而崩。一宮慌忙舉哀。傳出外宮,文武百官盡皆得報。

  次日開喪,文武百官掛孝,四海禁絕八音。殯葬王陵事畢,潞花王曰:「聖上賓天,不可一日無主,合請新君登基。」

  龐後隨太子後禦大殿,祭告山川、社稷。是日禦香靄靄,王親國戚,文武百官山呼朝見。正是:

  九重天子開金闕,萬國衣冠拜冕旒。

  此日天子年方十歲,不能傳宣,有龐後在側代聖上宣諭綸音:「今日上承天休,父作子述,王兒初登大寶。上叨先王福蔭,下賴眾文武臣扶。自是邦家禎祥,四方寧靖。改號哲宗元年,頒行天下。文武各各加給,天下大赦囚犯罪人。只有慈雲逆子、陸鳳陽、張夢虎三人,乃朝廷重犯,不赦。如文武官員知其蹤跡,拿獲回朝者,加封王爵;軍民解獲者加官二品之榮;倘不受爵祿者,賞賜公田十頃。知情不報者,數十家連坐,本土官不能辭其罪。藏匿包庇者,九族移誅。」

  是日封爵:潞花王須尊,但王位已極品,難以加升,只進為王伯,上殿不拜、出朝不辭,坐觀聽政自主。禦侄加封晉王,一月兩朝朔望之期,分理朝政。龐國丈加封左柱國太子太師,恩賜帶劍上殿,出入防提刺客。韓吏部加封左右柱國太子太傅。滿朝文武各有加升,只有龐家宗族老少不是在朝玉帶橫腰,抑或外鎮權兵統屬。龐後加進王太后。是時天子年幼,未有立後,龐太后天天垂簾聽政。

  住語朝中多絮,再言山東青州府周勇。自從帶攜太子逃回故土,將有一載。是日,頒行詔到山東省,即對妻言知曰:「不好了。今日聖上駕崩,新君接位,另出賞格拿捉太子。諭旨森嚴,倘有一人包庇藏匿,九族當誅。此事如何是好?」

  賈氏曰:「丈夫何須多心疑慮,吾夫妻既受寇老爺重托,守著君臣之義,禍福只由天所降,得保護一日得一日耳,斷不可別移二心。」

  周勇曰:「賢妻言之有理。吾今一別汴梁,即日逃回,事藏機密,料然無一人知覺,且不可少露風聲。太子睡熟已久,將將醒覺,且勿複言。」

  住語夫妻忠良密約,再表登州府雙龍山。劉迪一天對陸公子言知曰:「賢婿,吾自到山已有一載。是吾本莊租業,定規一年收清。今值對歲之期,要別賢婿等下山收取,租銀一萬五千余兩,定然親到方妥。」

  陸公子曰:「不免小婿下山相伴如何?」

  劉迪曰:「不可。汝乃朝廷重犯,豈可多露行蹤。老拙本頭地皆已熟認,歷年慣走的。」

  公子應允。是日下山回家,公子與李豹送別下山而回。

  只說劉迪行程數裡,不覺於中途遇雨。進前只見一古廟,只得身到廟中。並不見司祝一人,是靜談之所,只見匾牌上是諸葛武侯,即倒身下拜稟上:「弟子名劉迪,只借廟宇中略避風雨,雖無香燭敬上,念吾一點微誠,乞望武侯神君庇佑我與陸國舅等,早日得遇太子,共起義師,殺回朝中,誅奸滅佞。重修聖宇,再塑金軀。」

  祝稟一番起來,四處觀遊。只見廟宇廣大,一連數座俱是空荒之所。滂沱大雨落至紅日歸西還未止息。劉迪只得吃些乾糧,不覺身體困倦,臥於階側。有武侯君顯出神通。未知如何點化劉迪,且看下回便知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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