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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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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忽聞營外戰鼓振天,喊聲動地,陳希真領兵殺來也。召忻當先叩營,大叫:「詐稱有病,規避戰陣的賊!今番定要出來分個輸贏!」 公孫勝、花榮一齊失色,魯智深、武松、李逵都咬牙切齒價忿怒,齊要迎戰。公孫勝忙傳令堅守,不許出戰。花榮道:「這廝已曉得俺軍師有病,斷不肯與我干休。我若不退,全軍性命難保矣。」 說未了,北岸營汛兵丁,雪片也似的報過河來道:「祝永清已由上渡口涉冰殺過,搶北岸望蒙山也。現有歐鵬頭領把守,誠恐抵擋不住,請今定奪。」 眾人一齊叫苦。吳用吃此一驚,依然舊病複作,狂言亂語,神情顛悖。花榮道:「此真天亡我也。」 咬了牙齒和公孫勝督兵死守,與希真相拒了一日。那邊北岸歐鵬也與永清死命敵住,黃信裹瘡相助,幸未失守。公孫勝道:「不妙矣,花兄弟快領一枝兵回去,紮住北岸,一面先保吳軍師回去,一面可以聲援歐鵬,一面可以接應我們。」 花榮急領兵二千餘名,保著吳用退回北岸。先差二百壯兵送吳用入新泰城,這裡二千名在北岸接隊紮住。公孫勝見花榮已過北岸,使統全隊棄寨退回,希真已領兵追上。公孫勝兵馬方到北岸,希真已領兵過河。公孫勝大怒,傳令就冰上迎殺。那知希真並不廝殺,只傳令槍炮弓矢雨點價打擊過去。 公孫勝兵馬紛紛登岸,時已黃昏,月色朦朧,只見岸上飛出無數旌旗,火把影裡看得分明,都是猿臂寨、蒙陰縣的旗號。花榮大驚,接應公孫勝等一齊退去。希真兵馬已殺上北岸,登時北岸上佈滿了景陽鎮、召家村旗號。公孫勝叫花榮道:「快聯住歐鵬兄弟,保住望蒙山。不然,敵兵逼臨城下矣。」 花榮忙與公孫勝領兵赴望蒙山。祝永清兵馬正在攻擊望蒙山,花榮領魯、武、李三人與永清混戰,公孫勝領樊瑞、李袞偷空上瞭望蒙山。希真、召忻、高粱已領兵掩來,花榮等也即忙退入望蒙山去了。原來那岸上猿臂、蒙陰旗號,盡是永清虛設的。花榮不知虛實,是以大驚退去。 當時希真、永清合兵一處,攻擊望蒙山。公孫勝、花榮極力把守。直至夜半,希真、永清方才收兵,屯住北岸。次日,欒廷玉、欒廷芳、史穀恭都領兵渡河過來,與希真等輪替攻望蒙山。接連攻了七日,不能取勝。天氣嚴寒,兩邊人馬凍死無數。希真與永清商議道:「嚴寒如此,士卒不堪其苦,久役必非所宜。況我背河為營,不得地利,敵人深據險要,我亦難與久持,不如退兵為妙。」 永清稱是。當時希真率領景陽、猿臂、蒙陰、召村四路人馬,退回蒙陰。命召忻、高粱、史穀恭領本部兵回莊,休養訓練,以備來春剿賊。召忻等領令回去。命蒙陰文武各官堅守蒙陰,希真領景陽兵回景陽鎮去了。 公孫勝、花榮見希真兵退,也不敢追擊,只帶同魯智深、武松、李逵、歐鵬、黃信、樊瑞、李袞收兵回新泰。項充同安道全到新泰已有兩日了,眾人皆喜。項充道:「小弟一到山寨,說起軍師之恙,安先生拔步便來。奈河冰堅凝,安先生霜夜坐冰車渡出水泊,受了寒氣,有些不自在。一路上只得遲起早宿,日子又短,以此到得遲了。且喜安先生診過軍師之脈,說還不妨事。」 眾人喜問其故,安道全道:「軍師之恙,乃是內外合邪。一日一夜鏖戰,謀慮、憂驚、忿怒兼而有之,王志之動,五火交燃,乃驟焉失足墮水,寒氣驟侵,以致陽火驟束,更兼驚氣歸心,寒水亦傷心。心主血,心傷而血滯矣。是以外雖現太陽之症,內已具蓄血之形。其始治不得法,撤其表而遺其裡;其繼又誤認發狂,而湯劑妄投,藥不中病,遂爾貽患。夫軍師之狂非真狂也,名曰如狂。如狂乃蓄血之明征也。觀其語言皆實事,絕無神靈鬼異之語可見矣。今參脈合症,確宜逐瘀為主。惟心君大傷,複元終須來春,非可旦夕速效也。」 眾人聽了,卻又喜裡帶憂,深恐軍師未愈,希真先來,大非妙事。 這裡安道全按方進藥,外面眾頭領吃酒飯。項充說起:「近有新任鄆城縣知縣,親到俺山寨內,口出大言,說要除滅我們。」 眾人大笑,惟花榮耽憂道:「既有此事,恐他認真做出來,倒不可不防。」 眾人都道:「多大一個鄆城縣,怕他強到那裡!」 大眾說說笑笑,飯畢而散。 且說吳用日日服安道全之藥,果然漸有轉機,只是用不起心思。安道全道:「不妨。趕緊調理,自然漸漸複元也。」 眾人皆喜。這裡公孫勝、花榮加緊保守新泰,防備希真。那黃信、楊林二人的傷痕,也經安道全治癒,便協同訓練防守。一面差人至泰安府,將吳軍師病有轉機之說,報知宋江。宋江亦喜。這裡安道全日日診視吳用,處方進藥。忽一日山寨中報來說:「近來山寨兵馬與鄆城縣官兵交鋒一陣,寨兵大敗,五虎上將霹靂火秦明陣亡。」 眾人一齊大驚。看官也驚問道:鄆城縣來了什麼人,這樣了得?看官既然性急要問,只好將吳用的病情擱一擱起,下回先交代鄆城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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