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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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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鶴道長心頭更是一震,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悠揚高亢,聲入雲表。 他是又氣又急,功力所聚,響徹雲霄。 可是,這一聲警號,只換得空山的響應,回聲飄蕩,「法字十二劍」並未見現身出面。 「善果大師」暗念了聲佛。 鄭雷催促道:「恐怕凶多吉少!大師,上屋!」 他語落人起,「平地青雲」晃眼已到了屋面。 「善果大師」、「仙鶴道長」,更不怠慢,兩人雙雙騰身上了屋面。 但是,「法字十二劍」的兩個,卻各手執長劍,伏在瓦愣之間,雙目發直,一齊看著佛塔頂端的白旗。 原來已被人做了手腳,點了昏穴。 一連找了幾處,「法字十二劍」一個不少,卻都被人點了穴道,個個如同泥塑木雕,泥人兒一般。 這時,由鄭雷與「善果大師」、「仙鶴道長」分別解開穴道,個個才如夢初醒,愕然不知所措。 「仙鶴道長」氣得老臉慘白,通身戰抖,飄身下了屋面。 「善果大師」與鄭雷也尾隨而下。 不料,「仙鶴道長」忽然目光一掃,嗆的一聲,亮出三尺長劍,陡然挽了一個劍花,惡狠狠地照定才落實地的鄭雷穿心刺去。 鄭雷完全未防,眼見長劍刺到,不由大吃一驚,急切間,點地斜飄丈餘,險險沒有躲過。 「善果大師」大驚失色道:「道長,你這是……」 「仙鶴道長」怒吼聲道:「一定是這小子搗鬼,本掌門不信有這等鬼影子的事!」 「善果大師」連忙上前,攔住仙鶴的攻勢,連連道:「道兄,錯怪人了!」 「仙鶴道長」那裡肯信,長劍一振,戟指著鄭雷叱道:「除了他沒有第二人,他分明是……」 「善果大師」的袍袖一拂,衣角搭上了長劍,面有不愉之色道:「鄭少俠昨夜與老衲談論武功,敘說往事,然後又對弈數局,直到天色大明寸步未離,道兄怎可誣到少俠的身上?」 「仙鶴道長」聞言,長劍一垂,如同鬥敗了的雄雞,沮喪萬分,咬牙切齒地對著「法字十二劍」喝道:「回觀!」 「仙鶴道長」惱羞成怒,率領門下「法字十二劍」,不走少林的正門,一陣風似的,越過院牆,向西奔去。 「善果大師」微搖光頭,歎息了一聲。 就在此時,守門老僧,慌慌張張跑來,喘氣報道:「上稟方丈,山門外……山門外……」 「善果大師」不由一愣道:「有什麼事?慢慢講來。」 守門僧人一手指著寺外,喘氣如牛道:「知客師父已經與人家動上手了!」 「大師,快走!」 鄭雷搶先撲出寺門。 一陣腥風撲鼻,叫人欲嘔,寺前廣場之上,血痕斑斑。 知客僧「宏善」倒在石獅子的旁邊,喉間,一個細小的血孔,鮮血似乎已經流盡,只有淌著淡紅的黃水。 此外,四下人影俱無,哪有敵人音訊。 迎面,照壁粉白的牆上,駭然有觸目驚心的四個大字:「花衣死神」! 分明寫下來久,血漬猶還未幹。 「善果火師」悲憤填胸,一雙精光碌碌的眼睛,似乎要迸出火花。 鄭雷不由心頭一震,大聲道:「大師,宏善必是『金須蛇』吸盡血液而死,不難……」 話音未落。 寺內佛塔之上,忽然暴起一道綠影,陡地上射五丈,如同一隻翠鳥,凌空發出一陣嬌笑:「格格格!哈哈哈!呵呵呵!……」 笑聲如同銀鈴,但是,此時聽來,宛如喪鐘,充滿了恐怖。 鄭雷搶先騰身,口中道:「原來『花衣死神』早已潛伏在寺內!」 說著,振臂而起,認定那點綠影追去。 怎奈,那綠衣人身在佛塔之上,比平地已高出兩丈有餘,加上她起勢在先,等到鄭雷聞聲起勢,她已遠出二十丈之外。 然而,鄭雷並不灰心,毫不氣餒,展盡一身功力,鍥而不捨,尾隨急追。 誰知,那綠影快如閃電,功力之高,並不在鄭雷之下。 鄭雷心頭一動,忖道:「是誰有這麼好的修為?」 「難道就是『花衣死神』本人嗎?」 念頭轉到這裡,不由更加精神百倍,埋頭苦追。 好在,那綠影的路徑,乃是落荒而走,越走,越遠離市鎮,漸漸地,眼前出現一帶荒山野嶺,茂密森林。 雖然可以展盡功力,不怕驚世駭俗,然而,卻不容易追蹤了。 月正當中。 這一陣風馳電閃的追蹤,也不知越過了多少山川河流,更不知走過了多少的路程,就在一片密林中,失去了綠衣人的影蹤。 鄭雷在光天化日之下,銜尾追蹤,竟把人追丟了,他怎肯服這口氣。 因此,他圍著樹林尋找起來。 說也湊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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