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范瑤 > 花衣死神 | 上頁 下頁 |
| 一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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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奇異的香味沖鼻,地面,一片綠草之上,竟有一道明顯的痕跡。 鄭雷不由大喜,自言自語地叫道:「金須蛇!」 須知,「金須蛇」乃是「花衣死神」的標誌,起禍的根苗忽然在此發現,又是少林寺綠衣人影消逝之處,鄭雷怎不欣喜若狂呢? 他循著地上蛇跡,一步步向林內摸索前進。 「是你!」 一聲悶沉沉的冷喝,震得林木蕭蕭! 一個高大的人影,正盤膝攔路趺坐。 此時他雙眼如鈴,虎面含威,抖袖一振而起,正是那西天竺的「哈薩」番僧! 鄭雷一見是他,不由得暗暗稱奇。 哈薩一見鄭雷,也不由既驚又怒,操著生硬的漢語,悶沉沉地喝道:「小子,洒家與你有緣?還是你我的冤仇未了?」 口中說著,雙目精光碌碌,腳下芒鞋踏在地上呼呼有聲,一步一步地,迎著鄭雷走來,兇神惡煞似的。 鄭雷記起蛇穀山外,竹林之中,自己震破哈薩僧袈裟之事,不由淡淡一笑,並不作勢,冷冷地道:「和尚!你打算怎麼樣?」 哈薩僧鼻孔中冷森森地哼道:「忘了嗎?洒家的破袈裟還沒有丟掉!」 他說著,雙目不離鄭雷的臉上,兩手卻已解開了外面的新袈裟。 果然,那身胸前被鄭雷一掌擊碎的袈裟,真的披在裡面! 鄭雷不由一笑道:「大師父!難道數日未見,又學了什麼絕活不成?」 哈薩僧的虎面通紅,惡狠狠地道:「小子,不要刻薄洒家!今天絕不放過你!」 鄭雷依舊淡然一笑,緩緩地道:「以前你也沒放過我,只是區區的命不該絕而已,三指心臟禁制,出手也算得歹毒了,偏生有人能解!」 哈薩僧森顏厲色地道:「小子,今天的這一關,只怕沒人能解了!」 口中說著,忽然在懷中取出了一個尺來長短,粗如雞蛋的竹管來,竹管通體纏有密密麻麻的金線,閃閃發光,耀目生輝。 鄭雷以為是奇怪兵刃,歹毒的暗器,嗤之以鼻道:「怎麼?手底下不行,要動傢伙?區區還是這一雙肉掌,大師父有什麼新鮮玩藝,不妨讓區區見識見識!」 哈薩僧聞言,臉上殺氣彌漫,雙目威凌逼人,將手中竹管揚了一揚道:「小子!少說風涼話,你的死期到了!」 鄭雷被他一連幾個「小子」,罵得也有些冒火,怒喝道:「不要盡在口頭上罵人!」 「洒家就叫你見識見識!」 哈薩僧的喝聲未了,忽然雙目一閉,口中念念有詞。 一陣番語,其音如梟,尖銳刺耳,令人通身汗毛倒立,皮膚發麻。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之聲,不知由何而起。 「吱!吱!吱!……」 一連幾聲怪聲吱叫,原來出自哈薩僧手中的竹管。 哈薩僧嘴角露出獰笑,突然雙目一張,探手打開了竹管上端的塞蓋,平地焦雷似的大吼一聲:「鄭雷!納命來!」 「咻——」 破空的哨聲劃空而起,一道金紅的影子,陡地從竹筒中疾穿而出。 鄭雷先是一愕,凝視看清之後,不由大驚失色,點地回身就走,口中也驚慌失措地叫道:「金須蛇!」 哈薩僧哈哈大笑,一面發出陣陣刺耳的怪叫,與那飛在半空的「金須蛇」的吱吱怪鳴互相呼應,此起彼落。 世界如臨末日,儼如鬼哭神嚎。 對於拚命搏鬥,鄭雷可真不在乎,憑他「千年鱉龍內丹」的修為,眼前很少人能與他一分高下,憑他那四招掌上絕活,更是找不到敵手。 然而,「金須蛇」!一條罕見的怪物,吸盡人血方才罷休的毒物,而又是身如金石之堅的怪蛇!一身功力又有何用? 難怪鄭雷拚命狂奔。 可是,任憑鄭雷施出混身解數,電閃般狂奔疾馳,頭頂上吱吱的叫聲,如同就在身後。 咻——咻—— 陣陣金風破空的尖銳哨聲,如同附骨之蛆,近在咫尺。 鄭雷不由魂飛魄散,心膽俱裂。 幾次,他都想停下身來,拚著一死。 可是,他一身負有無數糾纏不清的血債,也有必須清結的事務,使他感到自己還不能死,最少,目前還不能死! 父母的下落! 美髯翁的託付! 梁家堡、薛家堡、戚芳鳳……這麼多的血仇! 江湖上已經發難,即將到來的殺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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